许一山脱口而出,“刀把子捏在别人手里,你纵有登天的本事,终究也是有心无力。”
胡进笑了,哼了一声道:“老许,看来你比我狠多了。还有,杀只鸡总的有理由吧?是家里来客人要招待客人,还是这只鸡老了,不会下蛋了?”
“都不是,而是这只鸡已经阻碍了鸡群的发展了。”
“你敢杀吗?”
“不敢。”许一山老实回答,解释道:“我们一家人都不敢杀鸡。我爹都不杀。不是不敢,而是下不了手。”
“原来你也是妇人之仁啊。”胡进笑眯眯道:“如果我逼着你去杀呢?”
“逼我也不杀。”许一山毫不犹豫说道:“不过,我可以去拔毛。毛拔干净了,你自己亲自动手。”
胡进咧开嘴笑了,“老许,看来恶人还是要我来做。你小子狡猾狡猾的。”
许一山不是不敢杀鸡,而是他清楚地知道,他还没有能力去杀一只活奔乱跳的鸡。这些看似是鸡的人,会在关键时刻变成一只只老鹰。
胡进意图将他安排在政研室,目的就是让他避开锋芒。从前几次的常委会上他已经强烈感觉到了,市委市政府对他任用许一山有了不同意见。
原来一边倒的声音开始出现了质疑声,以魏力为首的手握重权的一帮人,对胡进任用许一山出现了任人唯亲的说法。
其实不管是胡进,还是许一山,都知道问题出在许一山强拆乌鸡山周文武别墅的事上。许一山在拆迁现场从黑衣人身上搜出来的枪支,直接将周文武暴露在了阳光之下。
涉枪是重案。让人惊异的是,这个案子发生后,似乎不了了之了。
能将这样重大的案子都可以压下来,由此可见潜藏的力量有多么强大。
在这件事上,胡进选择了退让。他没抓着这件事穷追猛打,以换取矛盾不被激烈激发。
“让你进政研室,不是让你去闲的。”胡进提醒他道:“老许,你要利用这个机会,替我把有些人的毛拔光。”
政研室就是个休闲机构,平常什么事都没有。
这个以研究政策为主的部门,在大部分人的眼里,就是个可有可无的部门。
这也是一个没有任何实权的部门,就像一个装饰的花瓶一样存在。
“你去了政研室,就不会有人关注你了。”胡进笑道:“老许,你不会觉得委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