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姨居然是白沙镇人。
许一山在白沙镇改造良种油茶林的事,早就被人传开了。华姨听老家人说,这个叫许一山的年轻人很有魄力,办事很果断、干脆。
后来得知自家小姐去了茅山县当书记,华姨还向她推荐过许一山。殊不知他们早就是熟人。
早餐过后,周琴与许一山开车去了省政府。
因为是地方上的车牌,车辆不许进去省府大院。周琴打了一个电话后,里面匆匆出来一个年轻人,带着他们进去了。
许一山这算是第一次正式踏进省府大院。在门口,他就被庄严巍峨的省府大门震惊到了。
大地方就是大地方,门口随便一根柱子,都显得高大威严,透着凛然不可侵犯之意。
周琴在前,与年轻人并排而行。他紧随其后,一句话都不敢多说。
来往之人,无论男女,见面都是微微一笑,礼貌至极。
许一山不由在内心感叹,比起茅山县,甚或是衡岳市,省府就是不一样。
进了办公楼,电梯上到9楼停下,年轻人带他们出来,轻声说道:“周书记,陆副省长在办公室等你。”
许一山闻言,惊得差点出声。
陆副省长他当然知道是谁。在中部省,陆副省长可谓家喻户晓之人。
传说,陆副省长还是一名市长的时候,就敢于只身进京,将当时中部省权倾一方主管政法的副书记拖下了马。那时候,全省人们送他一个外号——陆青天。
陆副省长大号陆天明,已满六十岁,是以为精神矍铄,精力充沛的老人。
不过,从他的外貌看,根本看不出来他已年过花甲,仿佛还是个壮心不已的中年人。
周琴进门,轻轻喊了一声“陆叔叔”,便双手下垂,乖巧地看着陆天明笑。
陆天明抬头,招呼道:“小琴,哦,小周书记,来了啊。快坐。”
秘书送茶进来,一句话没说退了出去。
周琴在会客沙发上坐下,许一山跟着坐下,两人之间隔着不少距离。
陆副省长起身过来,端详了一会许一山问道:“这位小伙子就是许一山?”
许一山闻言大惊,怎么副省长都知道自己的名字?顿时惶恐起来,不知福祸。
他的表现被陆副省长尽收眼底,他慈祥一笑道:“小许同志,不要紧张。在我这,就像在家一样自由。”
陆副省长话虽这样说,许一山可不敢造次。
堂堂副省长,已经是权力核心人物了。他一个小小的县委办主任,岂可在他面前造次。
“一年前,我就知道你了。”陆副省长笑眯眯道:“小许同志,不错嘛。一个副镇长,能撬动燕京直接将电话打下来,全中部省,怕也只有你许一山一个人嘛。”
许一山心里一片慌乱,他一时分辨不出首长这是在夸他,还是在讥讽他。
不过,他知道当时胡进的几个电话,确实让中部省和衡岳市都震动了。事后,黄山书记还专程陪着富嘉义来省里作过汇报。许一山怎么也没想到那件事的影响会这么大,以至于眼前的陆副省长一见面就能说出他的底细来。
“听说你现在是茅山县委办主任了?”陆副省长和蔼地问,“不错啊,小伙子,积极上进,我们就需要像你这样的年轻干部啊。”
许一山小声说道:“感谢领导培养。我个人觉得很多地方不足,正在努力学习。”
陆副省长哈哈一笑,“培养有什么用?一根朽木,就是给他刷上金粉,还是一根朽木。一块美玉,哪怕埋在土中,依旧不减它的光华啊。”
许一山心里想,陆副省长是不是搞错了对象?他是陪周琴来见首长的,他应该与周琴谈话啊,怎么老把话题围绕在他身上转?
猛地,他想起刚才周琴进来的时候,没叫“陆副省长”,甚至都没称呼一声领导首长,而是直呼“陆叔叔”,这很不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