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飞见到许一山来看望他,惊喜不已地抓住许一山的一只手摇晃。
刚刚经历过一场劫难的谢飞,显得苍老了不少。原本一丝不苟的头发现在就如一堆茅草,凌乱且花白。
谢飞本身不善言辞,或者是他不擅长于语言表达。此刻更是木讷了不少,嘴唇一直在微微颤抖,却没说出来一句完整的话。
许一山有点心酸,紧紧握着他的手安慰他道:“谢书记,好人多磨难,经历了风雨,就能见彩虹。”
谢飞咧嘴一笑道:“小许,你说话还是那么好听。好好好。”
一连说了几个好字,双方互相谦让着坐了下来。
谢飞遭此劫难,似乎理所当然。
过去,所有人都将谢飞视作富嘉义的人。谢飞最后一跳,从茅山县长荣升为长宁县书记,被成为最华丽的转身。
在许一山的印象里,谢飞就是个老实巴交的老头子。如果将他身上的衣服换成破衣烂衫,很难将他从一堆老农当中分辨得出来。
在茅山县,所有人都认为他是个受气的小脚婆婆,空有一个位子,而被只是普通常委身份的段焱华压着欺侮。
可以说,在茅山任上,他没有任何政绩。就在大家都以为他最终将在茅山任上退休时,突然将他调任长宁县书记,让大家一致认为,他的靠山是富嘉义。
事实上谢飞与富嘉义的关系非常一般,两人甚至从来就没单独在一起呆过。
可是政治这玩意,往往牵强附会。谢飞被审查,也就名正言顺了。
一个多月的调查,没查出来他与富嘉义有任何牵连。但如果这样就轻轻松松将他放了,显得工作组能力有限,办事草率。
于是,便给他戴了一顶违纪的帽子,恢复了他的自由。
谢飞到底有没有违纪,上面没给出一个具体的说法。因此许一山判断,谢飞还有可能官复原职。
毕竟,在他被审查期间,长宁县县委书记一职一直空缺在哪,既没宣布撤销谢飞的职务,也没安排人去接替他的工作。
许一山在分析过后,诚恳对谢飞说道:“谢书记,您好好休息,估计您很快就要回到工作岗位上去了。”
谢飞苦笑道:“我老了,不想再奋斗了。”
许一山微笑道:“组织需要你啊。”
看望谢飞出来,许一山的心情有些沉重。
他第一次感觉到了官场的凶险,像谢飞这种几乎人畜无害,与世无争的老实人,头上都会被莫名其妙的灾祸砸中,像他自己这种性格飞扬的人,不知道前面有多少人挖好了坑在等他。
许一山的预感没有错。
段焱华在庆典上丢了很大的脸,将所有的怨气与怒气全部倾倒在他许一山身上了。
在段焱华看来,胡进在关键时刻不顾他的面子,甚至剥掉他的面子,让他恨不得在哪一刻钻进地缝里去。
胡进的所作所为太明显不过,因此段焱华坚定地认为,这都是许一山因为怀恨自己名字没出现在庆典嘉宾名单上,从而串通了胡进,故意让他丢脸难堪。
段焱华认为,胡进与许一山是同学,而且两人关系很好。胡进这是在替许一山出头。
当然,以段焱华目前的能力,胡进再将他怎么样,他也只能逆来顺受。因为他还不具备任何反抗胡进的能力。胡进不但是燕京空降下来的,而且手握衡岳市党政两大权力。
他目前的地位,可是衡岳市历史上少有的现象。
不能把胡进怎么样,还能拿不住许一山?
段焱华在摔了一个茶杯后,匆匆去见了黄山书记。
当年,段焱华感激黄山的知遇之恩,公开认了黄山为干爹。他们之间的关系在茅山县从此就显得很微妙。
人前,他们是上下级。人后,他们是父子亲情关系。
段焱华把所有抱怨全部倾吐出来之后,再抱怨道:“老爷子,我今天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