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赵冲着屋里吼,“人死哪去了?这个家还要不要啊?”
宛秋闻声从屋里出来,白一眼丈夫,哼了一声道:“你嚎丧么?”
老赵便横眉怒对,骂了一句,“嚎你啊,自己家不呆,一天到晚往别人家钻,你想干嘛啊?”
宛秋一点也不示弱,“我喜欢,我愿意。你想干嘛啊?”
夫妻俩没说上一句话就吵了起来。看他们的架势,谁也没想让着谁。
春花嫂子跟着从屋里出来,瞪了老赵一眼道:“老赵,你是个男人,怎么说话一点把关的都没有?大丈夫做事说话都该有分寸,你这样说自己老婆,你觉得脸上有光?”
被春花嫂子一训,老赵老实了许多。
他讪讪道:“嫂子,我说的是实话啊。你没看到某人一回来,她就往他家钻吗?她不要脸,我还要脸啊。”
春花嫂子脸色一沉道:“邻居之间正常往来有什么啊?你希望邻里之间老死不相往来啊?再说,邻居之间互相帮助才对啊。”
她想起了什么似的,声音突然变得温柔了许多,真诚道:“老赵,我和老孙还没感谢你呢。这段时间我家儿子没少打扰你们,改天嫂子炒几个下酒菜,请你来喝两杯啊。”
老赵摆摆手道:“嫂子,你不是不知道,我不喝酒的。”
说完,拉着宛秋,黑着脸回了屋。
他们一走,春花嫂子便问许一山,“一山兄弟,听老赵的口气,好像对你有意见啊?”
许一山苦笑道:“老赵这人,心里有鬼。我懒得与他计较。”
“他怀疑你与他老婆有关系?”春花嫂子试探地问。
许一山尴尬起来,不知道要知道回答她。
九宫格朋友圈出来的时候,她还在看守所里,对外面的传言一无所知。他暗想,要不要告诉她呢?
春花嫂子见他不说话,似乎有些明白了过来,浅浅一笑道:“这宛秋,长得也确实水灵,是个男人看到她,心里都难免会有想法。”
许一山一听,觉得这话有些不对劲,赶紧辩解道:“嫂子,你误会了,我和她是清白的。”
春花嫂子嫣然一笑道:“我当然相信你。你老婆更漂亮,怎么还会看上她?再说,这个宛秋的名声可不太好,你要注意,千万别沾上她。男女之间的那点事,说不清。”
许一山只能苦笑,他知道越解释越说不清。
就如春花嫂子说的那样,男女之间的那点破事,传出去后,人们宁可信其有,不会信其无的。
没多久,隔壁传来乒乒乓乓的摔打东西的声音,许一山与春花嫂子对视一眼,各自苦笑了之。
屋子经过春花嫂子的一顿收拾,顿时窗明几净了许多。
她扫视了一遍后,满意地颔首,回过头对许一山说道:“以后,每隔两天我过来给你打扫吧。你们男人,不会收拾家的。”
许一山还想婉拒,却被她瞪了一眼,嗔怪道:“你是想见外呀?你是华华两姐弟的干爹,我做再多也是应该的啊。”
她问许一山要了一把钥匙,转身下楼回家去了。
人都走了,屋里变得安静至极。
躺在床上,许一山仰望着天花板,寻找那只织网的蜘蛛。
蛛网已经荡然无存,蜘蛛也不见踪影。
他轻轻叹了口气,心里想,是它转移去了其他地方,还是死了?
想起一只蜘蛛忙忙碌碌从早到晚织着一张网,无非就是为了生存。不觉联想起自己来,自己那么忙碌,是为了生存,还是为了证明自己呢?
从古山镇考学出去后,他这些年走了很长的路。
刚上大学那会,他像其他同学一样,希望学成之后能去外面的世界拼搏一回。然而理想都是丰满的,现实却骨感。
大学毕业那年,他居然茫然的不知要去往何方。
最后还是胡进提醒他,先找个饭碗拿着。找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