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在许一山离开后,愈发警惕了许多。
她的眼睛就像一双猎鹰的眼一样,死死盯着来来往往的人。
皇天不负苦心人,白玉终于看见了阿丽的影子。
阿丽的一只胳膊穿在张志远的胳膊里,两个人亲亲热热地紧挨着出来,全然没看到等在咖啡厅的白玉。
白玉冲出去,吓了他们一跳。
张志远看清是她,讪讪笑道:“白主任,你怎么在这?”
白玉恼怒地瞪他一眼,伸手去拽阿丽的胳膊,嘴里嘀咕道:“走,跟我回去。”
阿丽躲闪着她,道:“我不回去。”
白玉哼道:“你敢。”
阿丽跟着哼了一声,“我又不是你家的人,我有自己的自由。”
“不,你现在没有自由。”白玉铁青着脸道:“你是我带出来的,我就得将你带回去,完完整整的交给王猛。”
“你还想让我跳进火坑啊。”阿丽不满道:“你是妇联主任,就该为我主张权利。洪山镇我是肯定不会回去了。除非你打死我,带我尸体回去。”
白玉气得几乎要跳起来,骂道:“阿丽,你是个女人,女人要懂得自重自爱。你这样做人,我以后怎么替你说话?”
阿丽笑嘻嘻地说道:“以后就不麻烦你了呀。再说,你说我不自重自爱,你自己都做好了?白姐姐,你别以为我们都不知道,你与镇里的段书记是怎么回事啊?”
一句话说得白玉羞红了脸,她顾不得有人在往他们这边看,扬手就给了阿丽一耳光。
阿丽愣住了,一只手去摸被打的脸,火辣辣的痛。
“你打我?”她冷冷看着白玉,质问她。
“打的就是你这种不知羞耻的女人。”白玉低声吼道:“你若还要脸,现在跟我回去,我什么都不计较。你若铁定心不跟我回去,后果完全由你自己负责。”
白玉动手打人,将张志远唬住了。
他赶紧打着圆场道:“都不要吵了,让燕京人看笑话,丢脸丢到家了啊。有话我们好好说,好好说。”
他一边说着,一边去拉白玉,自觉地将阿丽往身后藏。
白玉担心阿丽跑了,一只手拽着她的衣服,死也不肯放。
阿丽刚才冒出来的话,就像一根尖刺一样刺痛了她的心。
段焱华就是那根刺,尖锐而蛮横。
她原本是洪山镇计划生育专干,段焱华来了之后,将她安排到妇联主任的位子上。
起初,她并没信心能当好妇联主任。于是婉转表达了自己的想法。但段焱华不愿意,说这是组织决定。作为一名政府干部,白玉没勇气违抗上级的意图。
她明白,这个妇联主任不会那么容易落到自己头上。
果然,在一次镇里宴请后,喝醉了的段焱华让白玉跟他回去办公室谈工作。
白玉想拒绝,但段焱华冷冷说了一句,“你必须服从组织安排。”
就因为这句话,白玉在他的办公室里,忍受了人生最为痛苦的经历。
段焱华事后得意洋洋告诉他,“以后在茅山县,有我段焱华,就有你白玉。记住,你是我的女人。”
白玉回去哭了一夜,她怨恨自己太单纯,恨自己没勇气反抗。也恨丈夫抛下她和孩子远涉重洋。
这件事过去后没一个月,白玉主动提起离婚。丈夫在国外心急如焚,怎么也不愿意离。两个人的关系就一直拖着,至今是个悬案。段焱华肆无忌惮,在别人的眼里,他是个外表看起来温文尔雅,内心却强横霸道的人。整个洪山镇,没有一个人敢在他面前说个“不”字,就连镇长刘文也不行。
他敢掌掴武装部长老孙,怒骂派出所长孟梁,脚踹人大主任,全然不将这些人放在眼里。
整个洪山镇政府,无论谁见到他,都像老鼠见了猫一样,躲着他走。
阿丽口无遮拦,揭开白玉的这道伤疤,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