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腕狠辣的金鳞卫大都督心底也升起股寒意。
那年向云峥刚十五,孤僻残暴。
向宽深思熟虑,让三姨娘挑选两个貌美的丫鬟送去给向云峥品玩,想要再度转移向云峥的注意力,就像是当初防止向云峥自虐而让他观看虐人游戏一般。
可惜向宽没想到,第二天见到的会是两个丫鬟体无完肤早已冰凉的尸体。
让府医检查,两个小丫鬟分明还是完璧之身。
几个随从将南羡带到向云峥院子里就不再跟进去了。
向云峥的院子在向府孤僻一角,此时天还未全黑,但南羡觉得这个院落比向府任何一处地方都要阴冷。
尤其是屋内传出的凄哀惨叫,更让人脊背发寒。
南羡朝领她进来的几个随从脸上扫了一眼,发现这些人都是见怪不怪的样子,一脸麻木。
见她瞥来,其中一人幸灾乐祸斥道:“得罪了大都督和大少爷,还想活着走出向府?呵呵,赶紧进去吧,少爷等着你呢!”
里面撕心裂肺的惨叫还在继续,让人不禁去想里面的人到底是遭受了什么样的折磨才会发出这种惨绝人寰的尖叫?
南羡抬脚进了屋。
一股刺鼻浓烈的血腥味直冲鼻腔。
她下意识蹙眉,屋内昏暗,窗户被覆上了黑色绸布,将阳光都阻隔在了舍外。
南羡顺着从门外渗透进来的微弱光线,看见了地上粘稠的血渍,还有血泊里的断指,以及披发持剑的向云峥。
他现在已经没有之前在厅堂时那般虚弱。
仿佛一柄见血开刃的利器,锋芒残暴!
南羡呼吸微窒,目光落到已经淌成一个血人的男子身上,他的双眼被刺瞎了,两个黑洞洞的眼睛里冒出来的全是血泪。
舌头也被割断了,因此连求饶的话都说不出,只能哭着惨叫哀嚎,不断砰砰砰以头撞地,不知是求死还是求饶……
南羡内心os:淦!难怪剧情里死得早,这造了多少孽啊!
向云峥听见脚步声缓缓抬起头,手中染血的刀刃凌厉的划过弧度,落在南羡下颌处,抬起。
鲜血洇染了女子白皙的下颌。
南羡手指动了动,回瞪过去:“向云峥,你有病,我有药,你要是伤了我,这辈子都别想好了,你考虑清楚……”
向云峥阴冷冷的盯着她,寒凉的剑刃贴着她的下颌往上游走,最后轻轻一划。
南羡眉心一痛,有什么湿润的东西从额头滴出。
圆润的杏眼不由自主聚成了斗鸡眼。
操!是血!
狗东西破她相!
能忍吗?
忍你妈!
南羡咬了咬下唇,心里迅速盘算要不要先逃出去,等向云峥这个比他爹还疯的凶东西毒发死了再回来。
刚要出手夺剑,就听向云峥阴恻恻冷嗤道:“是啊,我有病!”
“但你莫不是忘了,我爹新收了个义子,医术了得,那你对我又还有什么用?”
向云峥的话让南羡动作一顿,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眨眨眼:“你真的信任故乘?”
要是相信故乘,此时屋里应该还多出一人。
向云峥在厅堂那会儿毒发,无力抵抗她喂出去的药丸,但在那之后,他如果信任故乘,就该让故乘来检查他的身体。
而不是靠着虐人发泄心中的疑云和暴劣……
南羡两指拈住剑尖,一步步朝着向云峥靠近,直到两指抵达剑的根部才停步。
微微勾唇:“你不信任故乘,就只能信任我。
起码,我给你的药没有要你的命,反而让你舒服很多,对吧?你应该也找府医检验过了,我的药没问题。”
南羡嫌弃的看着指尖染的血迹,蹙蹙眉,又瞥一眼旁边仅剩下半口气哀吟的男子,扫一眼屋子。
轻叹口气,目光落在向云峥脸上,嘴角微诮:“我真佩服你!这么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