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上只有短短两字,笔锋潦草:“刺君。”
南羡惊愕的盯着那两个字,又掏出了里面的一叠银票,瞬间感觉整个世界都魔幻了。
信笺最里面,躺着一根银针。
南羡刚要伸手去碰,想到心里那个猜测,将信笺带银针交给一旁小心翼翼观察她神色的小梁子,“带去给御医查验是否有毒。”
小梁子双眼倏地瞪大,跪拜在地:“陛下,穆师父有问题?”
他不知道信上写了什么,但在宫中斡旋多年,察言观色的本领他炉火纯青,陛下的话外之意分明是怀疑穆师父,而穆师父是他替陛下选拔进宫的武术师父。
“皇上,奴才该死!”
南羡揉了揉太阳穴,只觉头疼欲裂:“怪不得你,下去吧。”
“奴才遵旨。”
等小梁子跑远,南羡长长呼出一口气:“七喜,穆玄是刺杀我的刺客?你怎么不提醒我?剧情里有这段吗?”
七喜这回没有一问三不知,而是合理的解释:“前世原主遵从淑贵妃的心意,放了信国公世子,自然没有淑贵妃买通江湖杀手进宫刺杀这一段,但宿主穿过来后改变了剧情,后续世界……就崩了。”
南羡嘴角一抽:“意思是后续还会崩?”
七喜心虚的“嗯”了声,又欢快的安慰道:“这个刺客将银票返还了,估计是放弃这票了,宿主不用再担心被刺杀了。”
南羡沉默不语,后背发凉,原来那次穆玄教她杀招时流露出的杀意不是她的错觉。
可穆玄……为什么又放弃了刺杀?
难道是她最近让御膳房给他做的甜糕点令他非常满意?所谓拿人手短,吃人嘴软,他不好意思下手了?
翌日,天高云清。
莲池通往水中央的凉亭上,淑贵妃妆容精致,涂着艳丽蔻丹的指甲在青柚木叶纹茶盏上扫过,余光睨着对面的人:“皇后入宫以来,宫内发生了许多事,妹妹没有去给皇后娘娘请安,皇后娘娘不会怪罪吧?”
“淑贵妃别乱用自称,本宫可不希望有你这般妹妹。”
司逍滴茶未饮,余光若有似无的在莲池周围扫过,眼角压着不耐和暴戾。
南羡昨夜没宿在坤宁宫。
但他却做了一夜被她压着亲吻的春梦。
闻言,淑贵妃嘴角的笑意一僵,眸中闪过几分恼怒。
“臣妾今日请皇后娘娘来,其实是有事相求”,淑贵妃倒了两杯茶,推过去一杯,笑容哀婉,“皇上已经许久不曾去臣妾宫中了,臣妾自知比不上皇后娘娘貌美,但在这深宫之中,若没了皇上宠爱……”
前话点到为止:“还请皇后娘娘多在皇上面前替臣妾美言几句,臣妾定当感激不尽!臣妾以茶代酒,敬皇后娘娘一杯。”
淑贵妃捧着茶,一饮而尽。
司逍心弦拨动,冷幽幽的目光飘了回来,长睫微掀:“皇上昨夜没去淑心殿?”
他还以为她迟迟不处理淑贵妃和西烬,是因为她对淑贵妃还有情,舍不得动她,但听淑贵妃的意思,南羡很久没去淑心殿了。
淑贵妃一愣,黯淡的眸光里带了几分幸灾乐祸:“皇后入宫尚浅,但应当也发觉了,陛下她……不喜与女子行房”,妩媚的眼尾上挑,看向司逍。
司逍平静的神色被淑贵妃悠悠的一句打破,冷锐的目光扫了过去。
知道南羡女儿身的淑贵妃心里冷笑一声,什么永荣侯嫡女,什么一国之母皇后,嫁给了南羡,还不是得守活寡。
“此处就臣妾与皇后两人,皇后也不必瞒着臣妾,倘若皇上近女色,臣妾早已贵为人母”,她幽怨同情的看了司逍一眼,“真是可惜了皇后的花容月貌,皇上她,没碰过皇后吧。”
司逍面色稍变,不免又想起那个称得上是莽撞的吻。
南羡,果真是断袖。
见他终于变了脸色,淑贵妃眼神微闪,又倒了一杯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