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是何神态,站起身来微微一福:“萧公子,我且去换身衣裳。”便自知识趣地离去。
箫议并未正眼瞧过她,夹了颗茴香豆,似无事发生一般。
“扑哧……”
吴基笑出了声,摇摇头,摸了摸旁边有些愣住的清依的小手。
他与孙抗对视一笑,这过了时的套路还用在萧议身上呢,殊不知这萧公子平日里多少这种艳福都是被他生生折断、揉碎再火烧的。
真就是辣手摧花,毫不含糊的。
也不知谁家姑娘,能俘获这位的心呢。
清依,翠香二人本也对箫议那边妙目连连,时不时故作姿态,此刻过后便也冷静下来,好生招待自己身旁的主了。
“想不到吴兄竟与这妈妈关系匪浅。”箫议摸了摸扳指,开口微笑道。
吴基估计是在这花月楼里特别放得开,对旁边的清依动手动脚,然后挑眉笑道:
“你们懂什么,都说在风月场里,第二风流的是得行首青睐,第一风流的是入得花魁闺房,而最风流的,要我说却是妈妈赖上你……”
“扑哧……”两位姑娘都笑了起来,箫议也摇摇头。
这吴基,一向是没有什么正形,口出龌龊言语也更是常态的。
孙抗有些鄙夷地看着他,随后与旁边捂嘴笑的翠香碰了一两杯,感叹道:
“托了萧大人的福,今日约莫能见见这花魁的歌舞啊,却不知是何风景。”
箫议抬抬眼,往台子方向看去,心中却想起昨天梦中的一段舞蹈,怎么也挥之不去。
安玉若……
为什么自己似乎觉得自己就是亲眼见到了那段舞,那位安家姑娘就这么妩媚、婀娜地俯上了自己的身……
气血翻涌,箫议暗自揉揉额头,目光深邃。
***
“好女儿,好女儿,好消息啊!”
金妈妈在门外急促地敲了敲门,而后便推开了门扇,走了进去。
屋子里十分淡雅,但又处处别有用心。正中间是松红林木的八仙桌和宫凳,窗前摆着一架海清石琴桌,旁边还有个珍惜的紫漆描金山水纹路海棠式香几。
墙上挂着的有吴中子所书“淡泊”二字横幅,别了红木框挂着,还有前朝四大山人的《渔舟晚山》的画作,更有唐时王维《江皋会遇图》。
东边立着一块罕见的紫檀边座木雕八仙人物的屏风,后边挂着流光雨帘。
一边从帘里传出来慵懒的回话:
“怎么了妈妈,那平乐侯薨了?”
“哎哟,你个小孩子快住口,口无遮拦的。是那位镇国公世子,那个萧伯言来了!”
“哦,那就来了呗……嗯,谁来着?”
珠帘轻扬,如细碎雨声。
帘子里踱出一位美人。
这女子虽未抹妆,面容却也极美,特别是额间一颗美人痣,点缀地好似仙子下凡尘。又兼高挑颀长、玲珑有致的身子,端的是人间绝色。只是她神色恹恹,似乎被什么事所扰。
她只披着一身云丝薄衣,若是有男子在此,定然要面红耳赤,若是个君子,定要捂着眼睛露着缝呵斥道:“世风日下!”
金妈妈赶紧拿了件厚衣裳给她披上,硬拉着她坐了下来,惹得楼儿蹙眉撒娇道:
“妈妈,这里边炉子生的火热,不冷的……”
金妈妈翻了个白眼,摇摇扇子继续说道:“镇国公世子,萧伯言,铁面玉郎君没听说过?”
那楼儿刚要开口,从帘子里又钻出一位女子,却是楼儿的女仆小馨,她嘻嘻笑道:
“小姐哪能不知道,还偷偷留意过好几眼呢……”
“去去去!”楼儿佯装生气,想到了什么又手撑着头,叹气道,“我只是是觉得,箫议也好,其他什么人也罢,能把那平乐侯打发走吗?”
金妈妈喝了口冷茶,咂巴咂巴嘴,把她拉起来推往梳妆台,急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