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了年轻人昂首挺胸、初生牛犊不怕虎的魄气。
“我…我无处可去。”
顾剑然直直走了过去，声音淡淡道:“我这里也容你不得。”
文芝听了并没有失落，只是羡慕他嗓音里那慵懒的少年稚气。
“你要去哪里？”文芝说着快步跟上了顾剑然。
顾剑然只是满不在乎道:“我要去茅厕，你最好别跟着我。”
文芝笑起来，无奈顿住了脚。其实顾剑然并非是要去茅厕，他往日每每到了这个时辰都要仔细练一遍功法，这才要去睡觉。顾剑然日日沉在书里，只有睡前的这一个时辰会定时修炼。
这天夜里，不止月亮极好，星辰也是极好的。少年星夜练剑，气贯长虹，气象万千。
“你不是说要去茅房么？”
文芝不知道什么时候轻脚走了过来，他看着眼前全神贯注的少年，不由惋惜起自己白白浪费掉的那些时光来。若是他，也同眼前这个少年一般，活得恣意潇洒些该多好。
顾剑然依旧只是默然练着自己的剑法，并未在意一旁文芝的出现。
“顾剑然，你是皇族中人?”
文芝冷不丁问出一句却见顾剑然手里的剑同他人一道住了下来。
“我猜对了?”
文芝还想再说什么，却听见一声冷笑:“顾小师弟，这么晚了还如此勤奋刻苦，实在是吾辈之楷模啊！”
顾剑然收起剑刃来，文芝不知道他为何突然变得这么警惕起来。只听顾剑然冷声回道:“我的勤奋不足贺师兄夸赞，倒是贺师兄，这么晚了还坚韧的守着那个兽人，更是任劳任怨、勤勉刻苦!”
贺辛蕤似乎心情大好，大笑一声，拍了拍顾剑然的肩膀道:“不妨告诉你个好消息，那个兽人已有转醒的迹象，明日一早便能提审了！”
顾剑然闻言抱拳道:“那便提前恭喜贺师兄了，祝贺师兄步步高升!”
一旁的文芝闻言不由冷笑起来，到底炙阳殿与圣灵宗里多是些不知世事的愣子，天下姓顾的又有几家，他早观察了燕王殿下对这位小师弟的态度。这位顾剑然小师弟，他没猜错的话应该就是当今圣上的第九子，自幼统外宣称体弱多病，甚少人见过的九皇子顾允燃。
文芝觉得可笑的是，贺辛蕤此刻削破了脑袋，争着赶着要的功名权势，却正是这位小皇子轻易丢弃了的。他但凡脑子好使一些，或者消息灵通一些，也不该没事就招惹一个皇子，争来争去，反倒自己把前路堵死了。
贺辛蕤被他捉摸不透的这个笑给惹得有些恼怒，他指着文芝道:“顾小师弟，你真是跟什么人都混在一起!”
顾剑然面色如常，纤薄的嘴角轻轻蠕动，“贺师兄是觉得自己人上人了？”
贺辛蕤平日里见惯了顾剑然的书呆子模样，自然是料不到他竟然就这样直截了当的将自己给怼了一句。
“罢了!”贺辛蕤故作高深的摇了摇头道:“我还有要紧事情，就不与你们多说了。”
顾剑然见他匆匆过去，又想起先前察觉到的异样气息，便脚尖点地，轻步跟了上去。
“想不到贺辛蕤竟然把这里围得这样严，实在是进不去呢！”
顾剑然闻言瞥了一眼一旁的文芝，冷声问他:“你到底是谁？一直跟着我想做什么？”
文芝被这句话问的呆愣在当场，确实，他也不知道自己是谁，他更不知道自己究竟一直跟着他要做什么？
顾剑然没有理会他，运气往回走了起来，他走的飘摇满寄，脚尖点叶，树还未来得及发出沙沙声他便已然到了擦一颗树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