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七号这天,早上下了点小雨。
江昔和虞竞择双双把行程调开,飞回国内给虞阮陪考。
越是临近考试,虞阮反倒越不那么慌张,做过的卷子和公式来来回回翻看过数遍,早已经熟记于心,她心里有底,倒是江昔比她还要紧张,商场上雷厉风行的女强人特意起了个大早,想起女儿做顿爱心早餐,结果一失神,差点把糖当盐给倒进锅里。
虞竞择在边上看得叹气:“你别瞎忙活了,让小徐来做吧,就你这早餐,也不怕女儿吃坏了肚子。”
江昔不甘不愿地放下锅铲,把厨房大权交给徐阿姨,回头怼了虞竞择一句:“你还好意思说,不知是谁昨天晚上大半夜不睡觉,偷溜进女儿房间一遍遍给她检查笔和准考证。”
虞竞择老脸一红,见虞阮背着包从房间里出来,板着脸哼了一声,不说话了。
吃完早饭,江昔又催促着虞竞择送女儿去考点:“今儿天气不好,路上万一堵车,你们还是快点出发的好。”
虞阮家离得考场不远,寻常开车也不过二十几分钟的路,虞竞择把车熄火停在路边,将书包递过去:“爸爸在这儿等你考完试出来。”
“不用了爸,”虞阮摇摇头,“您先回家吧,中午休息时间长,我自己回去就行。”
“行,”虞竞择不想给女儿太多压力,朝她做了个鼓励的动作,“那爸爸等你的好消息。”
考场里外已经站了不少人,虞阮提前来这儿踩过点,轻车熟路地找到了自己的考场,坐在座位上等待开考铃响。
虽然外面下雨,但校门外还是围了不少家长在外等待,为了有个好兆头,连撑的伞都挑了红色的,像是场地外一下子亮起了无数盏红彤彤的小灯笼。
“你们看,有人出来了!”
几名眼尖的家长一眼就看到有考生从校门口出来,分发矿泉水和笔的志愿者忙走了过去,把东西递给他。
沈时钦接了,却没有马上离开这里,而是随意找了个空地,静静加入了等待家长们的大军。
站在他旁边的学生家长凑过去,满怀希冀地问他:“同学,看你这么早出来,这回卷子应该挺简单的吧。”
对他来说的确还算简单……沈时钦想了想,随着他的话音嗯了一声。
学生家长拍了拍胸口,他松了口气,又关切地道:“你看你都考完了,时间紧迫,这一下还有考试,还是快回去好好休息一会儿吧,在这儿呆着干什么。”
沈时钦淡淡道:“等我女朋友。”
学生家长:“……”
虞阮没选择提前交卷,她写下最后一笔,又把卷子来来回回检查了几遍,等到考试结束铃响起,这才跟着大部队一起走出考场。
她走出去的时候,雨已经停了,拿在手里的伞也没用上,虞阮拿着下一门要考数学的习题集准备趁路上的时间再看两眼时,书页上忽地多了两根修长的手指。
沈时钦把书从她手上抽出去:“走路看什么书,不想要眼睛了?”
“你什么时候出来的,”小姑娘眼睛一亮,高高兴兴地蹭过去,跟他并肩走在油柏路上,“我在出来的人里找了你好久,都没看见你,还以为你已经走了。”
“写完了提前交卷,在外边等了你一会儿。”顿了顿,他嗓音平稳地补充,“其实也没等多久。”
虞阮没想太多,她脆生生地问他:“你也是自己回去吗?”
“嗯。”沈时钦把她拉过来一点,避开树枝上掉下来的雨水,“爷爷年纪大了,没让他来等。”
……至于其他人,他也没想过要见到他们。
虞阮上午这门课考下来感觉不错,从考场出来后,脸上始终挂着甜甜的梨涡:“正好,那我们一起走呀。”
“好。”
他本来在这里,就是为了等她的。
虞阮走在他身边,嗓音清脆动听:“沈时钦,你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