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明鸢目送顾老爷子被人扶着去了茶室,这才摸着肚子打了个酒嗝。
沈嘉礼见状,笑着给她盛了一碗萝卜汤。“怎么还跟老爷子较劲,喝多了不难受?”
顾明鸢接过碗,对着一口喝掉了。“这不哄他开心呢么,你看他刚刚离开的步伐,走出了六亲不认的架势,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收复湾湾了呢。”
沈嘉礼闻言嘴角微微一扯,然后冲顾父道:“爸,我们去下棋吧。”
“明鸢喝多了,你先送她去楼上休息一下吧。”顾父叹了口气。
沈嘉礼见状,目光扫了蒋柔一眼,也没说什么,礼貌的答应了一声,然后拿起顾明鸢的手机,对顾明鸢道:“明鸢,我们先回房。”
顾明鸢闻言,看了她爸爸一眼,抿了抿唇,道:“爸,刚刚我语气不好,您不要放在心上。”
“明鸢……”顾父闻言欲言又止。
“我们就先回楼上换衣服,等会儿再下来陪你们下棋。”顾明鸢似乎只想说那么一句,说完了便站起来,抓着沈嘉礼的手臂,走了两步,又顿了顿,转身看向她爸,道:“爸爸,生日快乐。”
顾父神色复杂,表情动容的点了点头。
顾明鸢说完,便跟沈嘉礼一起上楼了。
顾父看着顾明鸢脚步虚浮,看着不像没喝多的样子,便对厨房道:“陈妈,煮个醒酒汤送到书房,再洗点明鸢喜欢的水果一起送上去。”
说完,顾父才看向蒋柔,见她面色微沉,看着不快,便抿了抿唇,叹息了一声,道:“阿柔,你忙了一天,也累了,你也先回房休息吧。”
蒋柔坐在椅子上,手里抓着帕子,不知觉的拽的紧紧的,好半响后,勉强露了一个笑容,道:“不用了,明鸢跟阿礼难得回来,我哪有放着他们不管,怠慢客人,自己去休息的道理。”
顾父闻言,眉头微微一皱,语气一沉。“你这是在说什么话?这里是明鸢的家,她什么时候成了这个家的客人?”
蒋柔被他突如其来的重语气吓了一跳,然后脸色一白。“你、你凶什么?她都是嫁出去的女儿了,这里就只是她的娘家,我说她是客人,有什么不对?”
顾父看着自己娶回来的第二任妻子,想到明鸢这些年都不太愿意在家里住。
一开始他还以为明鸢是在国外呆了几年,跟家里关系变淡了,不太习惯跟他们一起住,现在想想,是不是因为他这个平时看起来温顺得体的妻子,以前都跟明鸢面前说这种话的?
“阿柔,明鸢这些年跟家里关系不睦,跟我也不太亲,是因为你吗?”顾兴邦目光冷淡的看着眼前的妻子。
“因为我什么?你们父女不睦,那是以为她本身就不把你放在眼里,她性格本就心高气傲,我一个当继母的,每次回来都跟供菩萨一样供着她,我能怎么样她?”蒋柔心里憋着气,想到晚上顾兴邦竟然开口让顾明鸢去公司学习,就忍不住想发火。
“所以,我刚刚猜的,都是对的了。”顾兴邦能掌管一个集团,怎么会听不懂蒋柔话里的意思。
他这些年顾着公司,家里有老爷子坐镇,他便从未将心思花在家庭关系上。
蒋柔跟他结婚前,是文工团跳舞的,家世清白,性格温顺。
他认识了没半年,就决定跟她结婚。
那时候他已经四十七岁了。
结婚前,他便明确说过,他离婚再娶,是因为他需要一个稳定的婚姻关系,维持企业形象。
当时蒋柔也表示自己可以接受。
“是我又怎么了?她已经嫁进了沈家,她为什么还要惦记属于明昊的东西?明昊才是你的亲生儿子,你让一个外嫁的女儿进公司学习,你是不是还想将顾氏集团交给她?”蒋柔今晚连续受了几个刺激,有些无法维持理智。
蒋柔的户籍并非是北京本地的。
当初加入文工团,也不过是因为家里没有条件供她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