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在电梯里等待下楼，皮尔斯此时的表情要多别扭有多别扭，就连往日里甘之如饴的巧克力曲奇都不够香了，颇有种明明吃了蓝色小药丸然而好兄弟还没等进门就一泄如注的错觉。
“就这么轻易解决了？”皮尔斯很不是滋味地看向了自己身旁的另一位大爷。
“这不是一早就计划好的么？”易松只是摊了摊手懒得多做解释。
事实上易松大致也明白为啥皮尔斯现在的情绪不高。
要知道今晚的“接头”计划可谓是九头蛇内部肃清反对声音的终局之战。
借助蜂巢对异人族的掌控能力，在某位特定异人的精神蛊惑天赋帮助下，易松指示皮尔斯物色了几十名头脑灵活的异人族间谍，令其潜入其余九头蛇分部的“堂口”。
而此前楼上侍立在蛇头，哦不是前蛇头身后伺机背刺的七名助理，则正是从那几十名异人族间谍内脱颖而出成功上位的蛇盾局异人探员。可以说这次皮尔斯实操的统一九头蛇的前期工作都被异人探员们一手包揽了，而皮尔斯本人在最终之夜也就光啃了几块饼干啥也没做，这也难怪他感觉自己没发力敌人就都倒下了。
当然，在皮尔斯所不知道的易松心底，其实易松倒是颇有些感慨剧情惯性的恶心之处。尽管在蛇盾局改姓易之后，易松已经对高层们三令五申表示大家不应该把自己当成反派，但包括皮尔斯在内的一干领导人员总是摆脱不了对他们自身的固有印像。
哪怕到了现在，这群家伙不仅仍旧具备相当的反派自我修养，甚至在实际的行动效率上也保留着电影里所赋予的认知。
就像现在，易松猜也能猜到皮尔斯是怎么想的。
无非是觉得像刚才那种事关组织彻底统一的重大历史时刻，敌我双方必须和瞎了一样你来我往对射十来分钟，并且施展精准的人体描边手法互相投掷手雷把对方的周边背景板炸个稀巴烂，最后操起绑在腿肚子上的匕首互相喊着“为了联盟”、“为了部落”流干最后一滴血，从而刻画出一种不破不立的浴火重生姿态以应和组织即将到来的焕然一新形象。
这种放在电影里很合理的展开显然并不怎么合理。毕竟电影需要考虑观众的观影体验，而易松更在意战斗的损失与获利，因此当然怎么简单怎么来。
只是可怜了此刻挺尸在楼上的七位前蛇头，七位组织的好同志千里迢迢飞到纽约还没来得及喝上一口热乎茶水便当场饮恨，用自己余下的生命为蛇盾局后勤事业贡献了最后一份微不足道的资源——楼上那七份还未动过的会议餐甚至可以回收再利用。
……
“就这样，九头蛇终于完成了它的历史使命。”两天后，易松坐在桑给巴尔的餐厅内侃侃而谈。
看着座位上其余的父愁者联盟成员面面相觑，易松不得不干咳者补充了一句：“从某种意义上讲。”
说这句话的时候，易松自己的表情也有点不自然。最初的九头蛇其实是由一群普通人创立的，而创立者的初衷是“搜寻并迎回异人始祖”，因为他们确信异人始祖有某种力量可以使普通人凭空拥有超能力天赋（实际上是泰瑞金迷雾仪式的以讹传讹版本），所以冀希于获救的异人始祖可以赐予他们异能。
不过以现在的情况而言，尽管几位“前蛇头”没有获得天赋异能，但如今九头蛇所有领袖（包括皮尔斯）都具备了特殊能力，蜂巢也“心甘情愿”地入驻成为蛇盾局十级探员，因此从某种角度上讲，“九头蛇发起者的初衷已经全部达到”这一说确实法也没毛病。
“所以，与我们争斗了许久的九头蛇就这么变成自己人了？”美队举起右手的动作有些犯楞，比之更楞的是他脸上宛如吃了三斤辣椒后早晨起来排泄时才会出现的表情。
如果用一个句话来形容这种表情，那大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