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与埃利斯总统之间没什么营养的叙旧无需多提,易松乘着埃利斯的座驾很快来到了一处陌生庄园。看起来庄园的主人似乎并不想让太多人知道自己今晚拜托的事,易松一行人在管家引导下避开了正门位置应邀参加宴会的众人,经由侧方偏门驾车驶入了庄园内部。
易松在埃利斯的带领下离车步行至宴会前暂未对外开放的别墅后门,而充当司机的公务人员则跟随管家驱车前往停车的地方。
门铃还未被按响,二人眼前的木质大门就突兀地打开了来,迎面走来的是一位褐色圆寸发型约莫五十岁上下的精瘦男子。
不等易松两人开口,来人那张橄榄球似的脸庞上便挂满了让人生不出反感的亲切笑意:“埃利斯,易,我已经迫不及待要见到你们了。”
“下班后我可是片刻都没耽搁。”埃利斯握住前者的右手用力晃了晃。
“谢谢!”中年男人说话的表情极为真诚,甚至还添上空闲的左手在埃利斯手背上重重拍了两下——他正是埃利斯此行想要示好的对象,现任副总统弗尔。
“你好。”易松随后也握住了弗尔接着伸过来的右手。
鉴于没有涉及过这方面的社交礼仪,易松只好祭出教科书式的标准问候语:“很高兴见到你。”
“我敢打赌你不会比我更高兴了,易先生。”弗尔包含笑意地摇摇头,接着侧开身位抬手往里一邀,“贝蒂已经在里面了。”
久经政场的埃利斯自然能听出前者其中的委婉暗示,于是理解地颔首道:“当然。”
易松同样明白弗尔这话的言外之意。贝蒂是弗尔的孙女,他此行受人所托的内容就是医治弗尔总统那位失去双腿的孙女,想来就是弗尔口中那位名叫贝蒂的女孩了。
易松记得之前埃利斯向他说明情况的时候已经提到过相关资料,想来弗尔也不可能在今天特地搞个重名的人来等自己——易松有充足的理由确信,精神正常的人都不可能和自己一样想到这一层。
以提供住宿为主的建筑,其室内空间再大也大不到那里去,易松三人不出一分钟便已经来到了一处房门敞开的卧室前。从刻意瞥见的房间内粉红色打底的卡通壁纸来看,房间的主人是谁显然不必多想。
当然,想了也白想,因为易松的视野中已经看到了一名坐在轮椅上的小女孩。
而副总统弗尔此时也躬下了很少在人前打弯的腰身,用带着几分稚气的用词和语气轻声对孙女介绍道:“贝蒂,埃利斯叔叔来看你了,这位是易医生,猜猜他来做什么的?”
随着话音落下,易松顺势朝女孩点头微微一笑。
平白矮了一辈的埃利斯则于维持着笑意的同时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他只比弗尔小五岁,无论从哪个意义上而言都是同代人。只不过想到今天是弗尔了却心愿的大日子,埃利斯也就不再追究对方言语失据的冒犯,顺便决定待会儿宴会上额外多开几瓶贵重的红酒。
“刀客塔?是给人看病的那个刀客塔吗?”女孩的声音十分清亮且有活力,从声音中完全听不出她是个遭受残疾折磨的孩子。
很少跟孩子打交道的易松这会儿倒是做不出弗尔那样享受天伦之乐的限定版姿态,他干脆就事论事地回答起问题来:“从广义的结果上看,没错,就是那种‘刀客塔’。”
“哇哦!”
“好孩子,让易医生给你看看。”弗尔的语气有些急切,不过在场的其余两人倒不在意对方此刻的失礼。
就像大部分时期的惯例,白宫主人和副总统往往属于同一“挡”派(尽管有少数例外),埃利斯对这位和自己同一阵营的老朋友也相当了解。埃利斯很清楚贝蒂在弗尔心中是何等的地位,所以非常理解对方此时的心态——其实埃利斯自己也挺欣赏这个坚强乐观的小女孩。
这会儿埃利斯原本还准备在易松表露不满时给弗尔打个圆场的,但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