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
“刁民,刁民,你也敢害朕!”
两人双双拔刀,赤红色的双眼已经认不出对方是自己的袍泽了,刀锋一扬,乒铃乓啷就开始了火拼。
“咣当”一声,两人打了个半斤八两,都是雨峡边军出身,一时间,谁也奈何不了谁,只听两人的刀锋不断作响。
其他的士卒,也被勾起了心中深埋的欲望,有人弑杀、有人贪色、有人恋权、有人仇难忘,被欲望驱使着的奴隶,也控制不住地动起手来。
“杀,杀,高湛欢,你该死!”
高天明身上生出一道气浪,向着四面的雕像撞了过去,“轰隆”一声,无数的粉尘旋起,四周的石雕像本就脆弱,哪里受得了高天明这样一击。
烟尘散去之后,天空悬浮着一只红色赤蝉,和一般的树蝉没什么不同,可是这只完全赤红,像是能勾人魂魄一样。
“咿咿,咿咿......”
蝉噪之声愈加地令人烦躁,那边的士兵还在对砍着,越来越多的人加入了这场互殴之中,高天明红着双眼,指着赤色的蝉虫怒斥了起来。
“高湛欢,看招,玉笛一曲送君死!”
高天明依旧是被制住的状态,他从自己的乾坤袋中拿出了自己的玉笛,把笛管横在了嘴唇边,溢满杀气的一曲缓缓奏出。
流淌的音符,似乎也不是善音,身后的方源骑坐在马匹上,眼眸冷淡地目视着前方,不知道心中在想些什么。
原本被勾起了心底欲望的士卒,此刻也愈加残暴起来,手上的刀招、枪招更加不留情,不少人竟然坠马扭打到了一起。
“掐死你!”
“咬死你!”
“砸死你!”
昔日的袍泽,此刻已经变成了不共戴天的仇人一般,他们用着身体的本能,意图将对方杀死。
“砰”的一声,一名士兵举起了一块石头,狠狠拍到了另一名士兵的面门上,他冷声骂道:“狗东西,叫你抢我的粮食,砸死你,砸死你。”
高举着石头的士兵,似乎被勾起了心中的仇恨,他以为对面是乡梓的恶霸,一下一下地砸了下去。
鼻梁被砸塌了,脸骨也被砸了出来,烂糊糊的血肉粘连在一起,他犹自不解恨依然是怒砸着,似乎要将那人脑浆子砸出来一般。
“高兄啊,高兄,如何去选,就看你自己了。”方源的眼眸也稍稍有些红色,可他现在只想延续寿命,自然没有太过失态。
高天明的玉笛之声,满载着杀气似乎已经压住了那红蝉声,他将眼眸之中的赤红色缓缓压到心头,转过身来看到麾下打作一团,差点没气得吐血。
玉笛声稍稍一转,似乎变得更加悠扬起来,远处的士兵开始停住手上的动作,看着自己正在和同伴厮杀,一个个的都沉默了。
高举着石头的士兵,看着自己膝盖压着的袍泽尸体,连忙将手上的石头扔到一边,惊恐地看着面前的一切,整个人的身体不住地颤抖着。
他双手之上还有刚刚那人溅出的血液,他无法接受自己杀了自己的兵长,抱着自己的脑袋似乎不能接受这样的现实。
“啊,啊!”想到兵长对自己的关心、照顾,士兵像是失去了母亲的孤狼般不住地叫喊了起来。
方源身上的异常也消失了,他自嘲地说道:“没想到这欲蛊居然这般厉害,呵呵,呵呵,咳咳。”
看着旁边在呜嚎着的士兵,方源轻轻叹了口气,对着无精打采地众人道:“尔等是着了道,杀戮袍泽便不与你们计较了!”
听到方源这般言语,有些士卒也稍稍有了些精神,重新站了起来将死去的士卒尸体抬到另外一边。
赤蝉继续鸣叫着,可它的音波竟然被笛声压了下去,红色的赤蝉扑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