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在一个小女孩身旁蹲下,问道:“你觉得我错了吗?”
老妇紧紧抱着小女孩,示意她不要说话,可她挣脱开来,满眼恨意,“是你,让我没有娘,是你杀了我的爹爹。”
老妇捂住她的嘴,女孩咬在那苍老的手上,老妇流下泪水,也不知是为了什么而流。
“我错了吗?”
郁欢缓缓站直身体,环视着这个拥挤又破烂的屋子,嗓音清冷语气平淡,似是在问所有人,又似是透过他们在问自己。
一个发酸的菜叶从人群中袭来。
丢在了她的身上。
“呵。”
郁欢摇了摇头,无视这脏污的菜叶鸡蛋,哪怕这些让她看起来狼狈不堪,她仍旧没躲,只是静静说:“世道如此。”
又想起宣佩玖的那句:在这样的乱世,善良是杀己的利器,贪利求名是常态,并不可耻。
是吗?
她已经分不清了。
只是善良这玩意,她天生便没有。
正在撤的将士们听见这些声响停下了脚步,但服从命令是他们的必备素养,只一刹那便又动了起来。
正在街边巡逻的一行骑兵看见姑娘从屋里出来。
哪怕浑身都沾满了脏污,但她仍站得笔直,每一瞥都带着威严,每一步都让人心里如雷打鼓。
这行骑兵忙下马,纷纷迎了过去,“见过将军。”
郁欢轻声道:“如遇刁民,诛。”
她的语气和在屋里说话时一同,平静温和,但那骨子里的冷漠掩饰不了她已经没有了仁心的事实。
这样的人,当作主沙场。
她迈步离开,都没去擦拭身上的脏污。
果然啊,她只适合做个...
棋子。
两日后。
按原计划,酒泉军随郁欢一同赶赴崔木城,此番,兵力已有二十万。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可郁欢要等得消息仍没有音讯。
崔木城可一路直攻,固在此休整,城池接管一事还未有头绪,因为军报被摁下了。
..
..
七月初三。
近两月。
珠崖城的粮草已断有三月余。
崔木城。
太守府。
一只信鸽缓缓停在姑娘手边,还亲昵得探头去亲近她,似是感受到被嫌弃,待脚边的小竹筒被取下后便飞走了。
——‘路已寻得,可登。蒙珅。’
附图一张。
是了,铁围山峰绝于天山峰连绵,根本分不清哪座才是,更不知道哪里才是岐舌国的入口,而那寮国小首领是引路人。
早在右山醒来时,她便传信蒙珅会有引路人与他对暗号交接。而那小首领和一百寮军被作俘虏押回陇西,最终押送途中打晕守卫逃之夭夭。
在左山突围的那日,传来的是小首领和蒙珅已汇合的消息。而珠崖城粮断之时,便是蒙珅离开大军之际,即刻赶赴铁围山。
可费蔺,还杳无音讯。
这个险,她不敢冒了,尔虞我诈,谁知前世不是诈呢?
“刘禹。”
姑娘唤了声。
门外整齐排列了一堆将士,都在等着传唤拜见,珠崖城的情况岌岌可危,寮国的边城算是彻底吞下了。
玄甲第一战向弱国中的强国寮国宣战,除却武都这个污点,可谓战功赫赫。
士兵们谨记人头记功规则。
将领们则选择攀附这条大腿。
珠帘轻响。
刘禹信步走了进来,他很沉稳,至少在这军中所能信的只有自己,那种孤独落寞油然而生,不知是何缘故让主将如此赏识,但他明白,平民和公子之间的距离是天堑,“将士已集结完毕,将军有何吩咐。”
郁欢瞥了眼门外,“都散了吧,要攻黎安还有一块硬骨头难啃,牟定城很难啊,抓紧练兵吧,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