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欢意味深长地看了郁嫣然一眼,而后又把手放在脉枕上,“劳烦您实话实说了,免得让人担心了。”
郑叙颔首,继续诊脉,而后起身把后窗关上,道:“您身子薄弱,尽量不要见风,有咳血之状,以为是气血亏空,虽不知旧疾是何症状,但这脉象紊乱,有股病气在体内冲撞,还是好好修养着。微臣给您开些方子,用食方面也得大补着。”
“原这身子已经差到这地步了,也不知还能得几息。”
郁欢叹了声气,“阿桑,送送郑太医,难为他尽心了,待人礼数些。”
说罢,郑叙便退了出去,郁嫣然站在原地,不知该喜还是该忧,脱口道:“姐姐这身子,恐是命不久矣。”
“放肆。”
金文柏怒斥道,“你这是在咒郡主吗?”
郁嫣然先是一惊,而后摆起谱来,“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和我这样说话,我不过关心则乱,姐姐,你这府里怎么什么人都留着。”
郁欢抬眸,漠然道:“你怎么始终记不住,你没资格唤我姐姐。”
“我是九皇子明媒正娶的妻子,是嫡福晋。”
郁嫣然咬唇,抬眸对上那双淡薄的眼,好似有了身份的倚仗她便再也不用惧怕那双眼睛的主人了,“按理说,你才是没资格让我唤你一声姐姐。”
墨青雨拍着金文柏的手臂大笑不已,“九福晋,郁小姐是陛下亲封的郡主,按理说,她的身份仍是您无法企及的。”
一个是靠男人的底气,一个是自己的底气,有什么好比的。
“放肆,谁允你笑的,见我也不行礼,郁府的人便是这般不知礼数吗?”郁嫣然挺直腰杆,无法企及这四字,已然成了她的心魔。
不知从何时起,她向上爬的目标不再那么单一,而是想要超越郁欢,将她踩在脚下。
郁欢右手食指撑着眉角,眼里闪过几分玩味,勾唇道:“你是要在我面前证明你如今不再是那阴沟里的老鼠吗?我希望你能牢牢记住那夜的感受,我如何给你希望,我便能再戳破那份希望,回去吧,叫九皇子给你请些礼教嬷嬷,免得丢人现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