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君,好事,大好事啊!”
廉州府,知府幕僚喻卷秋,兴致勃勃的拿了一份邸报,直奔知府后衙。
“喻先生,何事这么高兴啊?”
廉州知府柳妙真看了他一眼,手捧着三才杯,轻轻地刮着上面的茶沫。
“东君,您看这。”
喻卷秋见柳妙真这样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连忙将手中邸报放到了他的面前,“您看,朝廷刚发的邸报,上面写着,朝廷现空缺户部尚书一人、礼部尚书一人,为了公平公正,选出对朝廷有利、对江山社稷有利的人才,将在五月下旬,皇极殿举行人才选拔考试,所有五品以上官员皆可参加。”
“这么直白的话,肯定是假的。”柳妙真头也不抬的说道。
“不是假的,哎呀。”
见到他这副模样,喻卷秋心中着急的很,只拍着邸报说道:“这可是朝廷刚发现的邸报,怎么可能是假的?
您嫌弃这话直白,那这上面还有顾首辅写的诗哪,我给您念念。”
不待柳妙真回答,他清清嗓子,念道:“九州生气恃风雷,万马齐喑究可哀.
我劝天公重抖擞,不拘一格降人材!”
“您听听,除了顾首辅,还有谁能写出这样的诗词来?新朝新气象,自从顾首辅上位后,朝堂变化很大。
他不但大兴水利,推广农桑,更是整顿朝纲,剑斩奸臣,这几年,他连续三年大开恩科,给朝廷带来了不少人才,听说他如今朝堂上,多了很多新鲜血液,行事再不像从前那样,处处要讲人情了!”
“呵呵,这些你也信。”柳妙真却是摇头,“他就是再怎么整顿朝纲,再怎么改革,难道还能改革到我们这偏僻之地来么?咱们治下的小老百姓,还不是该怎样就怎样。”
“哪里啊,咱们治下的小老百姓,因为跟岭南那边通商,现在也富裕了不少呢,还有顾首辅推广的番薯,产量很高,现在饥饿的百姓越来越少了。”
喻卷秋见到柳妙真还是这副不为所动的模样,急得直将他手中的茶杯给夺了下来,放到了桌子上,“东君,您今年已经四十八了,再不争取一把,您这半生,就真的蹉跎于此了!”
“这几年来,您一直这样,这怎么行啊,您当年,可是咱们江南道有名的大才子!”
喻卷秋说道:“以前朝廷不作为,您随波逐流,那也就罢了,可是现在,一切都不一样了,顾首辅励精图治,他如今整顿朝堂,身边正需要人手,您应该去帮他,而不是冷眼旁观!”
“卷秋,你说我冷眼旁观,这几年朝堂大开恩科,你怎么又不去试试?”
“东君,我跟在您身边有十八年了,我知道您的才华,我相信我跟着您,能有一番好未来,就当我这些年,一直将宝压在您的身上,您就试试吧!”
喻卷秋拱手,恳求道。
“你确定这消息是真的?”柳妙真心中一动。
“真的不能再真。”
“唉,就算是真消息,现在已经五月了,我们也赶不上了。”
身在官场的人,就算是再怎么心灰意冷,只要有了机会,谁不想要再进一步呢?
更何况,柳妙真原来也是个有抱负的青年,只是因为心性高洁,不愿意同流合污,他即便是惊才绝艳,却也处处被人打压,蹉跎二十余年,才被人打发到廉州这偏荒之地来当知府。
随着年龄的增加,他的心已经淡了,开始修起佛来。
他本是书香门第出身,父母都是当地有名的才子佳人,只是小时候,因为家里出了一些变故,家人为了避祸,将他放在庵堂里,男做女养,藏了一段时间,也因此,他得了个法号,妙真。
等他被家人接回,他已经十五岁了,他一直不肯改名,就用了妙真这个名字,或许是家学渊源,又或许是被藏在庵堂的那些日子里,他只能靠书本打发时间,所以他才学过人,入私塾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