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空明应声倒地,紧接着,是尹泽苍,见到顾长留将枪口对准他,他“扑通”一声跪了下来,“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我都是被逼的,我都是被逼的啊!”
“小人一个,死有余辜!”
顾长留说着,又扣动了扳机,虽然他不是什么神枪手,但是这么近的距离,要打死一个人,简直是太容易了。
杀了首恶之后,其他官员瑟瑟发抖,更是指着他大骂起来,“奸臣,大奸臣啊!”
“皇上,此等奸臣,您莫要再被他蒙蔽了啊!”
“有他在朝,大月江山迟早会毁在他的手中啊!”
“砰、砰!”
但回答他们的,是两声枪响,顾长留懒得再跟他们多说,这种人,你说他是忠臣吧,他好像还真的蛮忠心,可你要说他为国为民吧,他又没拿底下的百姓当人。
真正的清官,不可能家财万贯,良田万顷,暗藏流民,视百姓为猪豚!
“顾长留,有本事,你连我也杀了吧!”
就在这时候,一个名叫甘唯道的官员走了上来,他目光肃然,走到顾长留的面前,面对着他的枪口,浑然不惧。
他乃是监察院御史大夫,二品大员,而且,他为人清正,不拿百姓一分一毫,不仅如此,还常常救济百姓,所以他面对顾长留,当然能有这个自信!
“甘唯道,我听过你名字。”顾长留看着甘唯道,却是笑了起来,“你是个清官,也是个沽名钓誉的小人。”
“我小人?”甘唯道走向前来,“你不是控制了朱衣卫那群鹰犬吗?你不是控制了东厂这群阉人吗?只要你能查出甘某有一丝对不起百姓的事,只要你能查出甘某贪了百姓一文钱,甘某愿意引颈就义!”
他一脸的大义凛然,他知道顾长留派朱衣卫到处搜罗这些文武百官的罪证,但他半点不怕,因为他一生克己复礼,更是约束家人,论起家风清正,他比谁都有自信。
“你没有对不起百姓地方,但我想要问一句,你的家人算不算百姓?生你的老母算不算百姓?”顾长留面对他自信的目光,却是讥笑一声,问道。
“我知道过你的名声,全天下怕是没有比你更清廉的人了,但是生而为人,首先要奉养母亲,要爱护妻子,更要养育孩子,当尽到一个为人子,为人夫,为人父的责任后,你才有资格去关爱万民,可惜,你连这三点都做不好,你有什么资格用这种目空一切的目光看着本官?
听说你拿着你的俸禄,去帮助京城的百姓,可你的老母,却活活病死,连药都吃不起;你拿着你的俸禄,去救助路边的乞丐,可你的妻子,却在寒冷的冬天,为人冷水浣衣;你拿着你的俸禄,年年城外施粥,可你的女儿,却因为饥饿,吃了隔壁阿婆送来的一个馒头,险些被你打死。
你的俸禄全用来救助百姓,成全你的名声,但是你吃的、穿的,却是你的妻子辛辛苦苦赚来的,她们辛苦赚钱,养了你个大清官,但她们自己却吃不饱,穿不暖,即便是想要稍微穿件好点的衣服,还要被你斥责!
本来你不出现在我面前就算了,你现在竟然还敢对我大呼小叫,那我倒是想要替你的妻儿子女问一句,你哪里来的脸?
你哪里来的脸,要自己的女人、孩子养着、伺候着,自己却还有脸对他们吆五喝六?
我真为你这种人感到耻辱,我先前骂你是小人,我现在收回我的话,因为你不是小人,也不是伪君子,你根本就是猪狗不如!”
顾长留一步步地走近,甘唯道一开始还站得很稳,但是听到后面,他被他逼视着,一步步往后退,直到最后退到了石柱上,退无可退。
而顾长留,却还不肯放过他,他盯着他的眼睛,目如金刚,“你现在还敢告诉我,你还对得起天下百姓吗?啊,回答本官!”
“在家从夫,夫死从子,我的母亲既然跟我生活,她就该听我的;我的妻子既然嫁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