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赖伯言看到顾长留这模样,心中对他越发是佩服了。
这才是他要追随的长官啊,对待那些奸商,严肃残酷,如若雷霆;对待普通百姓,又是十分温和,如同细雨春风。
顾长留简单的跟里长聊了一会儿,觉得他这人还算是不错,接下来,他又让让人叫了一些村民过来,同他们聊了聊,简单的询问了一些事情。
他发现这些村民对里长的评价都还不错,其并没有因为自己是里长,而压迫村民,反而处处为村民考虑,因而在村中,也颇有威名,得人信服。
因着有他管理村子,仗势欺人的事情也极少,除了两个不听话的二流子之外,其他人,大抵都是厚道的老实人。
询问了这么多的村民,这两个二流子,顾长留决定将他们带回衙门,好好管束管束,他们不是游手好闲,喜欢偷鸡摸狗嘛,他还偏得将他们的性子掰正了。
衙门里的脏活累活多着呢,正缺人手。
以后衙门的犯人,都会是最好的劳力,他才不会白养这着他们呢,劳改就是他们唯一的出路。
派人将这两个二流子给抓了,顾长留这趟下乡,也就要结束了。
正欲要打马回衙门的时候,一个女人却是冲了出来,“噗通”一声,结结实实的跪在了顾长留的马匹前。
“求大人给民妇做主啊!”
女人头发散乱,手里还抱着一个哇哇乱哭的女婴。
“你这娼妇,若是敢冲撞了大人,有你好果子吃!”
她身后,一个尖脚老太太,追了出来,见到这女人,伸手就要去掐她。
“大胆!”一旁的衙役大喝一声,“大人面前,岂敢如此无礼,还不快跪下!”
尖脚老太太这才跪了下来,同顾长留磕了一个头,见顾长留不说话,她也不敢起身。
气氛一时之间凝重了起来,半响,顾长留才问道:“究竟发生何事,如实道来。”
“回大人的话,我家花五两银子娶回来的女人,却是个不下蛋的母鸡,连生三胎,三胎都是女儿,俗话说的好,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虽然她犯了大错,但老妇人也不追究她,只希望她乖乖听话罢了。”老太太抢先说道。
一旁的妇人听到她的话,已经是泪如雨下,“大人,民妇是有罪,民妇命不好,怨不得别人,也愿意乖乖听话,民妇来此的目的,只是想要求大人,救救我的女儿!”
妇人声音悲怆,“我这女儿才刚满月,我婆婆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说她是祸根,若是她不死,我便永远生不出儿子来,所以她要将我女儿活活溺死!
我得知此事后,恰逢大人在此,所有斗胆请求大人发话,让我公婆饶我女儿一条性命!”
“你胡说八道什么!”
听到妇人的话,老太太一张脸当即变了颜色,冲妇人大喊了起来,眼睛也狠狠地刺了她一眼。
可为母则刚,女人虽然性格软弱,但是为了女儿,却也不退让,只是长长的匍匐在地。
“你这婆子,好狠毒的心思,这可是你亲孙女,你焉敢将她溺死?婴儿虽不能言语,但你若是敢害了她,便犯了杀人之罪,当以命抵命!”张典史从旁喝道。
没想到,听到张典史的话后,这老太太却是如此说道,“老妇人愿意以命抵命,我只求我儿媳能生出一个儿子来,如此,老妇人便是死,也心甘情愿!”
“愚不可及!”
顾长留怒喝一声,“你若真敢伤了这女婴,本官现在就让你家断子绝孙,你信不信?”
被顾长留这么一瞪,老太太也不敢吭声了,只也匍匐在地。
“谷里长,你别的事情都做的好,唯独这一桩事,却是办的不行,道有阴阳,世有乾坤,人分男女,孤阴不长,孤阳不生,你岂能任由村民们重男轻女,草菅人命?”顾长留大声地说道。
“大人请恕罪!”谷里长将顾长留发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