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引开了他们,马上回来带你走。”昏暗的光线下,一张脸清秀,却总是故作妩媚,此刻眼中暗光波动,神情是从未有过的严肃。
执行过多少次任务,也无数次从血海中厮杀出来,可从来没有一次像现在这么惨,看着他躺在地上,浑身浴血,虚弱不堪。
彩蝶掰开他的手指头,美眸凝着一股怒气,是谁伤了他,她必要百倍讨还!
可是当她说出来话时,又那么轻柔,好似春风吹在眉梢,让人心中荡漾,手指头轻轻抚过他的脸庞,停在眉角:“段衣衣,如果我没死,你也活着,回去之后,我们就在一起吧。”
段衣流血过多,其实这个时候脑子已经昏沉的很,耳边的声音也一点点离他远去,只看着那抹身影娇小而坚定,慢慢的从他视线里退出。
终于,眼睛闭上,彻底昏迷过去。
……
静王府
往日漪兰苑就安静,现在整个王府被禁军包围,便更加的静了。
初夏已经有虫鸣,可仿佛感受到了空气中紧张的气氛,居然连虫子都不叫了。
星光不见,月亮隐蔽在云层后面,青黑色的天空,浮云急奔,好似在酝酿一场大雨。
外面点了几盏灯,随风摇曳,犹如星火洒下,几簇光辉。
窗下,一身玄衣的慕北辰站在那里,手握毛笔,桌前摆着的是一张白纸。
他在作画,画的是松下弹琴的女子。
不过松树葱翠,女子却模糊,即便那把琴,都比女子的脸清晰多了。
不管远看近看,都显得女子脸上隔了面纱般,朦朦胧胧,看不透彻,叫人越发心痒难耐,忍不住就想挖个底,到底是谁。
眼看着只有最后一笔画就要做完,一沓脚步声跑过来,碎了凝滞的空间,笔锋一动,也毁了一张画。
慕北辰抬手,衣袖拂过,画纸碎裂开,成了片片碎纸,系数落在地上。
而地上,原本就落了一层碎纸,可见与来人无关。
是他的心,乱了。
转身坐下,一人忐忑的走来,抿着唇,眉头揪着,一张小脸,时刻都严肃端方,恨不得就要告诉别人,我是大人。
慕北辰抬了抬眸子,自己倒了杯茶水。
“墨小墨见过静王,虽然不该此刻打扰,可是我有话想跟您说。”墨小墨自省一遍,觉得自己做足了礼仪才罢。
“何事?”声音清冷,没有起伏,也辨不出喜怒。
墨小墨知道外面围着不少带刀的人,他不谙世事但是不愚笨,知道定是发生了了不得的大事,还昨日在宫中的一切有关。
很多人不认得,所以他听的一知半解,关键处还是拿捏得住的。
比如那位常笑着给他甜糕吃的半夏给人抓了,说她是什么细作,而她是容若的丫鬟,所以整个静王府都被连累了。
墨小墨下山见过的人还不多,但是不代表他不能分辨善恶。
他觉得虽然常常取笑自己,可容若姑娘是好人,因为她连手抄的医书孤本都能大方分享;半夏姑娘也是好人,她做的甜糕真的好吃;糖丸为人不正经,随心所欲了些,却称不上坏人……
还有很多,总之,墨小墨喜欢这些人。
他感受到了人间的烟火气,那是山上没有的味道。
所以整整思考了一夜,墨小墨认为虽然师父的话说的对,但是师父同样也说了,别人要给你吃一个鸡腿,你回头就还一个,否则欠了人家的,等别人来讨就晚了,那就不是一个鸡腿的事,而是连你这个人都叫人卷起铺盖一起扛走了。
当然,说这个话的时候师父痛心疾首,墨小墨不知道为什么,可是道理还是懂的。
简单的归纳起来,有来有回。
“我想帮忙,或许我可以帮上一些忙。”墨小墨抿着嘴,一双眼睛瞳仁极黑,眼白又很白,黑白分明,最干净纯粹的颜色。
慕北辰修长的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