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秋的黄昏,飘着小雨,天有些暗。
沈宛白孤零零地蜷缩在墙角,漠视着不远处喝的酩酊大醉的男人。
穿着廉价牛仔夹克的男人将酒瓶高高举起,确定瓶里再无半滴酒水,才将醉意的眸子晃悠到角落,对着她又是踢又是打,然后扯开了嗓门。
“不要脸的废物!天天就知道吃老子的花老子的!也不知道出去赚钱!”
玻璃渣碎了一地,沈宛白下意识地缩紧了身体,摔碎的玻璃渣肆意划在她的脚腕和小腿上,让她忍不住抖了抖身子。
“哎呦,别跟她置气了,给你买了酒。”
破旧的门开了,身着大碎花旗袍的女人扭着腰肢走了进来,嘴角微挑,把酒放在了桌上,随即又朝沈宛白翻了个白眼。
男人狠狠的抿了一口酒,酒很冲,很涨精神,一口下去就热血上涌,脸上像是掠过两朵红云。
“这么晚还不做饭,你是想饿死老娘吗!赶紧滚去做饭,敢晚了一分钟看我怎么治你!”
尖锐的声音刺透了沈宛白的耳膜,她顾不上疼痛,条件反射般地站起身来。
慌乱中,一声尖锐的瓷器破裂声,让沈宛白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我的古董!这可是老子花大价钱买来的,我还等着它升值呢!你这个赔钱货!”
男人见瓷器被打碎,气的蹭的一下起身,拎着酒瓶就要朝沈宛白砸去。
“哎呦,使不得,快放下,把她打坏了,咱们可就完了”。女人窃笑着掏出来口袋里的纸条,这才平息了男人暴走的情绪。
“滚,给老子滚远点!!”
沈宛白不敢多留,面色苍白地离开这个让人窒息的房间。
这地狱般的生活,究竟要过到什么时候。
沈宛白靠在厨房的墙壁上,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从眼眶奔涌流出。
当年,要不是父亲被这女人鬼迷心窍,逼死了母亲,她又怎么又会沦落如此?
沈宛白闭上眼,她绝不能轻易妥协,母亲的仇,她必须报!
狭小地客厅里。
“纸条给我。”
男人点了根烟,猛吸了一口,丝毫不为刚刚的暴行感到羞愧。
“当家的,这是我花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从朋友那要到的号码,只要嫁过去能怀孕成功,就有二十万礼金!二十万啊,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够咱俩花后半辈子了。”
女人也点了跟香烟,兴奋地吞云吐雾起来,劣质眼影在女人的脸上也渐渐的晕染开来。
男人红着眼,掏出手机拨通了纸条上的号码,紧张又期盼的听着电话那头传来的嘟嘟声。
“您好。”
电话那头传来了一道礼貌而又疏离的男声。
“喂,你们不是要找女人结婚生孩子吗,我这正好有一个人,什么时候给你送去啊!”男人急匆匆的说道。
“先生,确有此事。”
小张尽可能的挑着委婉的话去说,可眼里的鄙夷却很是明显。
“放心,您放心,我这个有名有姓,可查可验!”男人迫不及待的回应着,生怕电话里的人不答应。
“那您留个地址,我们会在十五分钟后到达。”
挂掉电话后,男人的心情久久不能平复,他激动的看着身边的女人,“老婆,我们马上就要发财了!哈哈哈!”
刚做好饭的沈宛白一开门听到的就是这样的一句话,她脚步一顿,虽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心里莫名的也产生了一抹希翼。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终于可以过上好日子了?
片刻后,这个想法便被一阵敲门声所打断。
沈宛白刚要去开门,男人便急冲冲地朝她走来,一挥手将她推到一边。
门就这样毫无防备地被打开。
“就在屋里,您请吧!”男人邋遢地模样和着谦逊地用词丝毫不搭调。
小张脸上的笑容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