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健三臣顿感不妙,连忙从戴义手中接过书信,将头凑在一起观阅。
当然,不例外的看到第一句话后,眼皮同时一跳,难怪弘治皇帝会发怒,太子爷是真孝顺。
看到后面的字,脸色变得凝重起来。
其中谢迁,回身便对着弘治皇帝说道:“陛下,太子爷讲述的鞑靼女奴之事,的确有些蹊跷异常,臣以为太子爷说的有道理,应该让驻守长城的将士,提高警惕之心,提防鞑靼突袭。”
“不错。”李东阳附和道:“鞑靼对我大明虎视眈眈,虽然有瓦剌牵扯,两相争锋,但实际上他们同出一源,未必不会联手对付我大明。”
“两位大人所言极是。”刘健收了书信,递给戴义向着弘治皇帝说道:“皇上,自从瓦剌也先与脱脱不花的矛盾日渐生起,脱脱不花死于也先之手,整个瓦剌部落便开始分崩。”
“没几年也先也被杀,使得瓦剌陷入危难,被鞑靼趁机驱赶,占领东部草原以来,鞑靼便不断挑衅我大明边境。”
“而今我大明又遇开国以来最大的寒冬,靠近我大明的鞑靼不会比我们大明好过,甚至他们的寒冬已至。”
“草原上的牧草冻死不生,牛羊无处觅食,鞑靼恐怕陷入了口粮危机,将目光放在我大明,是他们最好的选择。”
“臣觉得应在宣府,大同提前布置重兵,同时下旨辽东与肃州守将,加强城防,磨砺刀箭,以防突变。”
刘健这话开头说的很委婉,实在是不敢说的太明白,因为“土木堡之变”是朱家最为忌讳的事,两任皇帝皆被瓦剌所擒,可以说是丢人他妈给丢人开门,丢人到家了!
自己若是明晃晃提及,明摆着打弘治皇帝的脸。
这不是狐狸打马蜂,不懂得死活吗?
“便依三位卿家所言,立刻拟旨。”弘治皇帝也没有犹豫,在听了三人的话后,认可的点头。
“臣等遵命。”刘健三臣应声,却没有立即退下,而是用深沉的目光,凝望着弘治皇帝。
“你们这是干嘛,自己不会想办法吗!”
弘治皇帝瞬间懂了他们的意思,气急败坏的拍打桌面道:“朕没钱了,内库的钱现在不能动用,你们想要钱,就去找太子去,他东宫内应该有不少的银钱,可以支撑你们调兵遣将所用。”
不走就是因为钱。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这话可不是瞎说的。
调动兵马前往大同与宣府,需要的粮草可不是小数目,同样需要的银钱也不是小数目。
如今国库的钱,被朱厚照安排得明明白白的,他们是拿不出太大的数额,前去作为军费。
不然,在鞑靼没有实质性的动作之前,扯出的缺口太大,影响了整个渡寒之策,这个锅谁都背不起。
可又不能不准备,将军费留够。
万一鞑靼侵袭而来,没有粮草的将士,只会是待宰的羔羊。
刘健闻言,迟疑的说道:“皇上,这问太子爷要钱,不太好吧?”
朱厚照的性格,他们去要钱,能要来一根毛,都是极其困难的,让刘健怀疑,弘治皇帝是不是故意的。
“有什么不好。”弘治皇帝不悦的看着刘健道:“让你们多关注一下太子,你们就是不听。”
“难道不知道,那败家子随手就给兵部锻兵司一万多两银子吗,难道不知道就因为一堵墙,给他兴王叔赔偿十几万两银子吗?”
“你们得讲方式方法,只要让那小子感觉值得,或者是触动他的心灵,他会慷慨解囊的。”
说完,弘治皇帝便摆手道:“好了,你们下去传旨吧,朕今日累了。”
刘健三臣无奈的行礼,刚转身没走几步,背后又响起了弘治皇帝的声音:“对了,别让太子知道是朕让你们去要钱的,明白了吗?”
这话一出,刘健三臣面色不断变化着,最终互相对视一眼之后,以苦笑定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