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大强者的怒火与杀意,清晰可见,自然更瞒不过近在咫尺的仁光帝,他嘴角扬起,转头扫了白夜飞一眼,淡淡道:“这个愿望确实份量十足,但既然满足了你,你也要有所付出。”
……付出什么?
白夜飞感到奇怪,就听见仁光帝继续道:“之前预备封赏你宫廷乐者首席的事,就取消吧。”
“皇上,这……”
白夜飞大惊失色,险些就要脱口一句“这从何说起”,颜龙沧澜亦是一般神色,完全反应不过来。
仁光帝没有更多的解释,斩钉截铁的态度,仿佛宣告着这个决定不容动摇。
而在皇帝身后,宝日飞鸿三人也一个震惊过一个,心头的剧烈波动,甚至还超过刚刚白夜飞许愿的时候。
京中皆知,当今宫廷首席乐者,乃是太后面前的红人,而且出身上三旗,身份极高,更享誉多年,天子居然要将他撤换,还是让这么个全无根基,一夕乍红的年轻小子上位,这简直是疯了!
三大强者对看一眼,都有着同样的心惊与庆幸,觉得事情还好在这里就被拦下,否则成了现实,惹得太后震怒,那就不知该怎么收拾?
与之相比,成全天子一诺,停止大清洗,好像都不是那么大的问题了……
相比三大强者的着眼点,白夜飞与颜龙沧澜则是完全的莫名其妙,心中只有一个想法。
……封赏宫廷首席乐者……之前什么时候提起过这件事啊?
白夜飞面上错愕,甚至还挤出少许失落与遗憾,心中却是平静,横竖是压根不曾有的事,被取消了也没啥好心痛……
仁光帝打量着白夜飞,悠然道:“你之前立了功,现在让你受刑,是有些说不过去,但你对朕无礼,为了一己之私,在这时候跳出来,打断朕与重臣议政,目无法纪,也该受罚,这却该如何是好?”
来回踱了两步,仁光帝果断道:“一个音乐家,年纪轻轻就固守一地,只会养出废物,朕不许你再留在郢都,你就尽量去各地走走,满三千……不,五千里之前,不许你回来!”
听见这么别开生面的圣旨,白夜飞瞪大双眼,满心错愕,这似乎是喊自己去旅游,皇帝陛下的脑子果然怪怪,也不知能不能顺便再给笔公费,报销差旅费用,如果可以,那就真是爽到不要不要……
宝日飞鸿三强对看一眼,俱是心领神会。
……原来如此!
……这等于是流放五千里,只是为了体面,说得像是旅游采风……
三人微微点头,都觉得如此惩罚,也算可以了,姓白的小子虽然胆大妄为,坏了己方大事,但有功劳在身,不好直接对付,又算是阻止了皇帝一次更加胆大的妄为,没有闹得太后震怒,两党直接冲突,帝国上层大乱,功过相抵,姑且就饶过他,让他流放千里,从此眼不见心不烦。
一道圣旨,两边各有不同的解读,但落在颜龙沧澜的耳里,又有不一样的解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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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兄顺水推舟,不止成功化解天龙八旗的施压,救下郢都百姓,而且还优化了己方之前的计划,让白夜飞为民请命,功绩远胜劫狱救人,后头再让他各处游走,就像把饵远远抛出去,勾上兴华会的机会也大大增加,为他往后行动,给出了合理掩护,真是算无遗策……
书斋内渐趋寂静,一场影响遍及帝国全领的大事,慢慢尘埃落定……
马车悠悠向前,洁芝靠在白夜飞身上,看着外头的灯火,虽然街上没有行人,人们躲在家里,欢庆着今日的虚惊,一盏一盏的灯火,象征着家宅的安好,平静祥和。
洁芝喃喃道:“郢都的百姓又能安居乐业了,如果没有你,今晚不知会是怎样的一个惨状?阿白,谢谢你啊。”
白夜飞笑着摩挲少女骼膊,洁芝仰头回看,满眼憧憬,“我听过好多好多的诗歌故事,每个故事里,都有个英雄。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