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温暖不能光明正大地忤逆薄凛,只能在口头上逞逞强。
她掀开床单要站起来,双眼一黑,双腿像泡了水的面条。
整个人软绵绵地倒回床上,木床发出轻微的吱呀声。
昨天,她走了太多路,双腿酸软得使不上一点劲,脑袋也昏昏沉沉的。
薄凛听见陆温暖的回答,便知她的脑子并没有烧傻,又见一头栽进被窝里的陆温暖,觉得非常滑稽。
他别扭地轻咳嗽一声,“你没事吧?”
陆温暖没有回答,双手撑着床费尽地要站起来。
薄凛摁住陆温暖的双手,把她重新霸道地压回床,“你要是不想早死,就躺回去。”
陆温暖体力透支,人又发了一场高烧,自然没什么力气。
但她心心念念着孩子们的安全,焦急地说,“我要去找孩子。”
“外面还在下大雨,你再折腾下去,孩子没烧着,说不定就把自己折腾没了。”
“猫哭耗子假慈悲,我折腾完了,正好给你的白月光腾出位置。”
薄凛深不见底的黑瞳直直地注视着陆温暖,郑重地质问,“陆温暖,你是在吃醋吗?”
屋内的氛围骤然间肃穆庄沉。
陆温暖微楞一下,脸色由白转红激动地反驳,“薄凛,你少自作多情,真的认为天下的女人都喜欢你?我不喜欢你,一点都不喜欢你。”
心尖处隐隐刺疼,她倔强地扬起头,不肯露怯。
薄凛目光如炬地打量陆温暖,答案在他地预料之中。
这个女人对他真的没有感情。
以前她还会维持着雇佣之间的和睦关系,随着两人深入交际,她都懒得再经营下去。
薄凛亦是骄傲地冷声道,“那便是最好,你薄太太的位置是我给的,也能拿回去,你没有资格让与不让。”
陆温暖抗拒地要把手抽出来,“我才不稀罕当冷血动物的妻子,你不在乎孩子们的生死,我在乎。你放开我,我要去找孩子。”
刚看了时间已经早上十点二十分钟,波妞和君临已经失踪了三十二个小时。
时间拖得越久,孩子们的危险性更大,最怕.......
陆温暖不敢想象那样的事情,心突突地乱跳起来。
薄凛没有太大的耐心,索性抽出她睡裙的系带,三下两下就把陆温暖的手捆绑起来。
“你给我安分点,孩子的事交给我。”
陆温暖赤红着眼瞪着薄凛,“我不信你。”
薄凛不疾不徐地坐在旁边的贵妃椅,左手抵着绝美的脸庞。
“你说的没错,我不是圣人,一开始确实不喜欢君临,他是我人生里最大的失误,但他是我薄凛的儿子,除了我,绝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他。”
这是涉及薄家的颜面,薄家的荣光,谁都不准触犯。
陆温暖到没想到薄凛直接承认下来。
不过以他高傲的性子,确实不屑于在她的面前伪装。
同时,心里愈发不好受,心疼君临。
一出生,亲妈拿他来换钱,而亲爸不爱,甚至是讨厌,偏偏君临又那么可爱懂事。
她沉默良久后,重复道,“这不是君临的错。”
薄凛高深莫测的黑眸折射着粼粼的银光,像阳光洒向湖面,“我知道。”
在刚才的挣扎中,陆温暖耗费太大的精力,叫得太大声。
原本受伤的嗓子雪上添霜,忍不住大声咳嗽起来,“咳咳咳!”
嘶哑的咳嗽声在孤寂的房间飘荡,像有人狠狠掐住脖子,咳嗽都极其难受。
薄凛华美容颜掠过一丝担忧,仅仅一瞬间消失不见。
他神情肃穆萧寒,高高在上地命令,“你需要休息,别把自个累死。”
态度决然,不容置喙。
“咳咳咳!”
陆温暖单薄清瘦的身子随着咳嗽颤动起来,随时都可能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