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刚踩着地面,双腿酸麻得像泡了水的面条,软成一团。
幸好,陆温暖及时抓住床头柜边沿勉强稳住身体,又重新坐回床上。
她回头又忍不住愤愤地瞪着男人一眼。
这个罪魁祸首还在睡大觉呢!
过了片刻后,陆温暖终于缓过劲重新站起身,揉着酸疼的腰往厨房走去。
昨晚的菜肴丰盛,有酱肘子,手撕鸡,酸菜鱼,还有冬草鸡汤,不过太油腻了。
陆温暖看着就没有什么食欲,可能是个苦命人。
她抡起袖子亲自做起西红柿鸡蛋面,但总觉得背后有道阴恻恻的目光,边煮着面边回头。
不知何时,薄凛已站在她的身后,闲雅地倚着门槛。
他穿着月白色中式真丝睡衣,左手抵着门槛懒懒地看着她。
要是他留着长发,简直就是古代贵家公子哥,也就浑身散发锦衣玉食,不知人间疾苦的味道。
陆温暖并没有搭理他,低头继续煮面。
薄凛迈着大长腿挨近陆温暖,人便贴着她的背部低语,“刚才闹着没力气,现在还能下床?”
声带低沉磁重,有着成熟男人的稳重,其间还掺杂一丝不正经。
陆温暖没搭理他,娴熟地把面条打捞上来,再放入冷水中浸泡。
薄凛伸手从后面抱住陆温暖,拖着她往后退了几步,“提上裤子不认人了?”
陆温暖惊愕地别头看向身后的男人。
这句话真的是他说出来的?
薄凛个子比陆温暖高出一个头,此时正低下头,头贴着她的脸颊。
两人挨得太近了,陆温暖偏头时,唇不经意间擦过他的脸颊。
薄凛白皙的脸颊浮现好看的胭脂色,抵着陆温暖额头说,“我也要吃面。”
陆温暖盯着薄凛,细细地研判起来。
还是那张脸,眼睛是眼睛,鼻子是鼻子,嘴巴是嘴巴。
面容冰冷坚毅,散发着生人勿进的气息,也就是所谓的面瘫。
她不确定地问,“你刚才说了什么?”
“我要吃面,你多煮点。”
薄凛见陆温暖一动不动地看着她,并不躲开反而直直地盯着她,目光直接而锐利。
他从没有躲避别人目光的习惯。
曾经很多女孩直直地看着他,他便用凶狠又阴冷的目光扫过去,女孩害怕地低下头。
两人大眼瞪着大眼。
过了一阵子后,陆温暖垂下眼眸说道,“再上一句。”
两人再瞪下去,她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薄凛见陆温暖服输了,敛回锐利的眸光,淡然地重复道,“提上裤子不认人。”
那两片好看的唇瓣上下启动,说出露骨又有点流氓的话。
陆温暖百分百确定话是他说出来,蹙着眉狐疑地问,“你怎会说那么粗俗的话?”
他不是薄家的公子哥,薄氏的少东家,圈里出名的千年冰山吗?
“嗤!”
薄凛双手撑着平滑干净的灶台,轻嗤笑出声,“这种话就算粗俗?”
战少冥走路像一只横着走的王八,动不动把老子,草挂在嘴边,干架打人是家常便饭的事。
他才是真正的粗鄙,不过战少冥粗得真实,比一大帮伪君子强多了。
而薄凛在八岁前,性子比战少冥好不了多少。
尤其他的篮球教练是个黑人,总是说着一大堆诅咒人家老妈的粗口话,他年纪小,学过不少。
因此,他总被家里的老头子训斥。
后来母亲因病离开时,他便长大了,没有了喜怒,情绪不再轻易波动。
陆温暖重新烧开水,往里面加多点面问道,“够吃吗?”
“这点面都不够我塞牙缝。”
薄凛摇头,伸手去抓一大把面要往锅里扔进去。
陆温暖赶紧伸手去阻拦,急声喊道,“面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