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景象真是讽刺至极。
陆温暖是个傻瓜也猜得来电人是姜希汶。
甚至姜希汶是故意向她挑衅的,果然是女人最了解女人。
不过陆温暖并没有放在心上,在另外的陪睡床躺下。
既然真主都找上来,她这个冒牌货要懂得识趣,退让出来。
薄凛从阳台回来,看见陆温暖睡在陪睡床,凝下眉走回病床。
第二天早上,老曾便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进来。
他那个摇尾乞怜的样子,像极了一只哈巴狗。
陆温暖从内心里瞧不起,但想到自己也对薄凛谄媚讨好,于是也瞧不起自己。
薄凛敷衍几句后,就把老曾丢给陆温暖。
老曾把一个旧巴巴的账本交给陆温暖,谄媚地说。
“大小姐,这是当年杜美翠采购问题材料的账本。他们本想销毁掉,但我提前偷出来了。”
陆温暖翻看着账本,惊奇地发现上面签字人,竟然是陆荣生。
因此可见根本不是她的父亲。
陆温暖是相信父亲的,但害怕父亲遭到欺骗,真的在采购单签字。
他无形中也成为帮凶之一。
现在她得知父亲真的是无辜的,那颗压在心口整整十年的石头终于落地。
老曾又从办公包拿出好几本账本,“这些全都是杜美翠偷税漏税做的假账本。”
陆温暖认真地翻阅起来,越往下看,心越慌张起来。
额头的冷汗都沁出来,陆荣生和杜美翠实在太大胆了吧!
老曾拍着胸膛信誓旦旦地说,“现在有了证据,我可以担当人证,保证能将杜美翠和陆荣生拉下来。”
“谢谢老曾的好意,我再想一想。”
“大小姐,时不可失啊!陆荣生剪彩时,肯定会邀请一大帮媒体,那正是揭穿陆荣生真面目的时候。”
老曾急得声音都提高起来,脖子的青筋都一根根凸起来。
陆温暖握紧手中的账本,“我再想一想。”
“等大小姐想通了,马上给我打电话。”
老曾颇为失望地离开。
陆温暖重新再翻阅着账本,不知如何是好。
薄凛不疾不徐地走进来,神情冷漠,眉眼峻寒,贵家公子哥的做派。
他施施然地坐下,慢悠悠地喝起茶。
陆温暖忍不住提醒道,“你受伤了,不要喝茶。”
薄凛面色不改地拿起茶杯,慢条斯理的呷一口,直接将陆温暖的话当作空气。
病房安静得只有轻灵的水流声。
陆温暖打开手机的计算器,拼命地按起来。
随着她深入地算下去,冷汗直往外沁出来,将后背的衬衫都染湿了。
后来她都不敢再算下去。
她心烦意燥地合上笔记本,偏头看着正在优哉游哉品茶的薄凛。
一举一动尽显矜贵风雅之气。
陆温暖思考了一下,小心翼翼地询问,“薄先生,你答应了老曾什么?”
老曾是陆氏集团的老会计,已经工作快二十年。
除非有更大的诱惑,否则不会以身犯险,还要作为证人来指控陆荣生。
薄凛拿着茶杯放在鼻尖轻嗅,抬眸淡淡地看向陆温暖,“我答应什么不重要,现在看你的选择。”
陆温暖咬着下嘴唇陷入犹豫之中。
是真的当着媒体曝光假账本,原本重创的陆氏集团遭到诚信危机。
这绝对会毁掉,那可是父亲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陆氏。
她犹豫着问道,“非得有鱼死网破的手段吗?还有其他更好的办法吗?”
“你有吗?”
薄凛语气噙着一抹讥讽,“有时候鱼死网破是最好的办法,最怕鱼死了,网都没有破。”
陆温暖自然知道他话里面的深意。
以她的能力再奋斗上十年,都无法撼动陆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