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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2 / 2)

是他贪心了。

这尘世,除了无条件爱你的父母,除了你无条件爱上的意中人,除了同患难共生死的知己,真不是谁都值得你掏心掏肺的付出。

天亮了,因着之澄的喜事,整座府邸活了起来,不断入耳的声响,透着喜庆。

孟观潮深缓地吸进一口气,转去洗漱更衣,照常出门。

路上,林筱风骑快马赶上他,站在马车前恭声请示:“皇上昨晚只打到了两只锦鸡、三只野兔,很是不甘,想歇息之后继续练练手,明日再回。指挥使不敢做主,派我来请示太傅。”

马车里的孟观潮若有所思,声音不高,却是每一个字都清晰地传入林筱风耳中,“是打草惊蛇,还是你们把那些东西送到皇上近前的?”

“打草惊蛇。”林筱风忙道,“我们真没有弄虚作假,有打到野狐的同僚。”

到此刻,马车门才打开,孟观潮审视着林筱风,“皇上的骑射,有无进益?”

“有!”林筱风对此十分笃定。

孟观潮嗯了一声,从暗格中取出一个信封,轻轻巧巧地抛给他,“让你上峰看过之后,一起交给皇上。跟皇上说,我家中有喜事,明日告假。他与你们,若是有兴致,不妨休沐翌日再回宫。”

“遵命!明白!”林筱风笑得现出一口白牙。

下午,原冲已经知晓一切。

他怒不可遏,恨不得将太后生吞活剥,最终却是对常洛说:“把宁王、李之年交给太傅就是了。”

相信观潮,会做出最妥当的安排。

何况,他想见之澄,心急如焚——心,又一次全然乱了。

他的女人,所做的一切,是长期的隐忍,更是长久的执念。

到了孟府,管事分明已得了吩咐,带他走向暗路抵达之澄待嫁的院落。

这般周到,让他想起观潮,想起来,心里便是一阵钻心的疼。

一切皆因他与之澄而起,谁承想,最终伤得最深的却是观潮——他们有今日可珍惜、有未来可期,可观潮,要面对、应对的却太多,越是面对、应对,定是越心寒。

他想起了十六岁那年,那个被父亲打得血肉横飞、倔强、任性却又清冷孤单的少年;

他想起了最残酷的沙场之上,那个拼上自己安危助他脱离危难的孟观潮;

他想起了最消沉的时候,那个陪着他谈笑、由着他性子一起饮酒的孟观潮;

他想起了这几年,一直不论遇到何事,皆不问缘由地护着他、纵着他的太傅。

他忽然停下脚步,对带路的管事说:“告诉李小姐,一切安好。我明日再来。”

离开孟府,他策马赶往宫里。

就算观潮一个字都懒得说,他也要陪着他。不是刻不容缓,亦是刻不容缓。

皇帝为帝师特设的值房内,顾鹤见到太傅,落座之后,不带任何情绪地陈述事实:“昨日,宫里人手不够,我便将十来具尸体留在坤宁宫了

“太后回宫之后,先是晕厥过去,继而就因为一个贴身服侍的宫人都没有,走出门能看到的只有尸体,惊惧交加。

“嚷着要传太医,见不奏效,便嚷着见太傅,直到此刻。

“我就是来要个准话。”

孟观潮麻利地批阅着公文卷宗,语气格外地平静而和缓:“她与周千珩情长,那便生死相守。

“只是,先帝不曾亏欠她,皇上不曾亏欠她。

“断了周千珩的手筋脚筋。

“让周千珩亲口告知太后:他心仪的到底是谁,所妄想的到底是什么。如此,他可早些解脱。

“你若为难,知会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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