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饭菜不合口。先帝心疼你,只要情形允许,就唤你一起用饭。”
孟观潮就笑,“原老五也没比我好哪儿去。起初我们在军中,都是芝麻官,要跟袍泽挤一个帐篷睡,他不肯,先帝纵着他,让他自个儿睡一个帐篷,被褥都是先帝赏的。我说什么了?他还好意思说我?”
余下三人齐声笑出来,笑过之后,便是不落忍。昔年那么纵着自己的两个少年郎,在如今,都是不拘小节的做派,如他所言,衣食住行干净就行,旁的都不计较,甚而衣服破了都不以为意。
这一点,徐幼微的体会最深,感触也就最多,不自觉地握着筷子盯着白饭出了神。
孟观潮从身侧的丫鬟手里取过布菜的筷子,给她夹了两块红烧肉到碗中,“这可是岳母亲手做的,特别好吃。吃完啊,不然跟你没完,殃及着岳母教训你。”
她那口味,可难伺候了,不喜吃肉,吃的时候,肥了不行,瘦了不行,腻了更不行。这就一度让她用饭时不能荤素搭配着来。
徐幼微慢悠悠地说:“我才不让你如愿。”
孟观潮笑道:“那我就如愿了。你横竖是掉坑里了。”
徐幼微凝了他一眼,也笑了,之后,乖乖地把两块红烧肉吃完。
徐如山和妻子相视一笑,笑容里有着相同的庆幸、欣慰。这样的一对儿小夫妻,叫人看着就欢喜。观潮从不掩饰对幼微的宠爱,但那份儿宠,又是自然而然的,凭谁也不会觉着突兀。
孟观潮与徐幼微盘桓到未正,离开之前,允诺下次休沐时再来。
转过天来,孟府长房请人到逢家说项。
逢家如今这情形,哪里敢拿架子矜持,当即答应。
五月十三,孟文晖与逢三小姐的亲事落定。
孟府但凡有个能为外人知晓的事情,便会成为官宦门庭瞩目的焦点,并反复揣摩。
逢舟身在诏狱,孟文晖在此时求娶逢三小姐,这情形,与当初孟观潮娶徐幼微的情形相仿。
于是,所有局外人都认为:逢舟有救了,走出诏狱是三五日之内的事。
可孟观潮如果真这样做了,便有徇私的嫌疑,等于是主动送给西北两位总兵一个把柄。
认可、敬重他的官员,暗暗心焦。可这种事若是当面提醒,绝对得不到好脸色,要被噎得俩月都缓不过那口气——太傅娶徐氏女的时候,已经见识过。
恨他、盼着他倒台的官员,则是翘首盼望逢舟尽快走出诏狱,弹劾的折子都准备好了。
但是,连续几日,孟观潮若无其事。
五月十七,傍晚,他与皇帝循例到练功场。今日习练拳脚功夫,指点之后,他站到一旁,观望皇帝与小侍卫用过招的方式反复习练。
天气热,没多久,皇帝与几名小侍卫便挥汗如雨,却无一个叫苦,神色专注。
太后寻过来。是身量纤纤,明艳照人的女子。今年二十六岁,看起来只有二十上下,而笑起来的时候,显得孩子气,又要减三两岁。
这一段,她对星象有了兴趣,夏日天晴又最适宜观星,便有了日夜颠倒的情形。
孟观潮躬身行礼。
太后抬手示意免礼,站到他两步之外的距离,示意宫人退后一段,如实告知近期的喜好,十分歉意地道:“我大抵要到秋日才能见太夫人和幼微。总不好不晌不夜地让她们来。”
她在闺中时,便与孟观潮相熟,一向只当他是友人,一丝太后的架子也无。
孟观潮失笑,“怎么都好。”他对太后,除了见面行礼,也只当友人一般。
太后望向皇帝那边,过了一会儿,道:“寒儿近来清减不少。”
皇帝名字是萧寒。
孟观潮颔首,“给他换了分量重一些的兵器,其余功课也加快了进度。这一阵比较辛苦。”皇帝是清减了不少,但是比起同龄人,还是胖嘟嘟的。
“怪不得。”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