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的也是相当干净利落,“为人子者不能在生前尽孝,那便只能在这个时候聊表慰藉了。
我不是在为谁修缮,我只是想让自己的良心更加舒服一些。”
“她...对你并不好...”
“母亲对我只是苛责,却未曾做过半点对不起我的事情。
她也曾是大户人家的姑娘,在中州也曾是名动一时的美娇娘。
当年他和父亲之间的事情小子已经不想过问,也无法知道真相到底如何。
但是小子知道,在父亲离开之后,家中便有长者出手,为老不尊欺辱我们这孤儿寡母。
想要夺走我家基业,甚至想要让我无声无息的死在某个地方。
那个时候母亲可以回家,可以改嫁,甚至可以带着足够的好处重新开始自己的生活。
只需要她说一句,他和杜家再也没有半点关系,便可以离开了。
没有人会责怪她在那个时候离开。
可是母亲没有离开,所有人都在欺辱我的时候,是母亲挡在了我的面前。
义正言辞的告诉所有人,她嫁到了杜家,是杜家的媳妇,是我的嫡母。
家财或许她保不住,但是她却保住了我。
她对我苛责无比,无论是求学还是修行,不管我是不是这块苗子,不管我能不能做到。
稍有半分松懈她就会对我棍棒相加,将我打得遍体鳞伤。
她从来不会对我笑,因为她说看到我就心烦,看到我就想到了自己这一生都毁在了我的手中。
当发现我不能修行的时候,她那一日差点打断了我的两条腿。
然后在房间之中痛苦了整整一夜。
就在我以为第二日她会抛下我离开的时候,她却带着我去求了那城中学识最好的先生。
求他教我读书写字,说有了学问日后倒也不至于被活活饿死。
读书苦,每日寅时就要起,亥时过了还不能休息。
稍有半点松懈,她就会生生打断一根藤条,直到我真的记住了才可。
所有人都说她虐待我,她自己也这么说,她对我说得最多的一句话就是。
怎么我这个拖油瓶还没有死在外面。
可她说得再多,我的学识一天没拉下,给先生的供奉无论多难她都交上,我的一日三餐从来未曾断过半分。
当初中州暴乱,我等没有办法只能从杜家离开,那条逃难的路我们走了两个月,是母亲用自己的命留住了我的命。
她三十岁的时候,已经变成了六十岁的模样。
如今我终于有能力照顾她了,可是她...却不需要我照顾了...”
“那你,还想再看一眼她么?”
就在这一刻,洛九幽的手中出现了一面惨白的长幡,无风自动,诡异无比。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