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半,嫁新娘
亲朋好友哭断肠
纸做嫁衣身上穿
往后不在见情郎
……
……
花轿一路平稳地前进着,言卿坐在花轿内,脑袋一点一点的,实在是有点困倦了。
此时天才蒙蒙亮,天边太阳还没有破晓,抬轿的人似乎很是熟悉这条道路,轿子很稳,几乎感受不到有晃动的感觉,言卿大早上被喊起来穿嫁衣上花轿,坐在平稳的花轿内昏昏欲睡。
直到轿子微微一动,耳边传来如同女人低吟般的歌谣声音。
女孩眼神微动,坐直了身子。
周围的声音似乎都消失了,原本一直围在花轿旁低声交谈的玩家声音也不见了。
四周只剩下了她一人。
言卿的手摸在了红盖头上面,她犹豫了一下,没有掀盖头,只敏锐地感觉到原本贴在嫁衣夹层内的符咒隐隐发烫,女孩不动声色地等待了一瞬,她伸出手来,将嫁衣内侧的符咒拿了出来。
符咒在她手中发烫,随后自燃起来。
直到黄符化作了一堆灰尘,女孩翻过手去,漫不经心地把灰尘洒在了地上。
孙玉玉想要她的身体,也要问过她同不同意。
言卿嗤笑一声,她慢条斯理地把手上黄符燃烧的灰烬拍掉,花轿已经停了下来。
女孩坐在原地没有动,她隔着盖头看向前方,心里默默思量着,这轿子停下的地方,会是村长家,还是唐琏所在的位置?
原本寂静的四周被一声喇叭声打破。
面前的帘子被人掀开,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慢慢地递到了言卿面前。
言卿顿了一瞬,她将手放在那人手心,接着他的力从花轿上走了下去。
女孩存了心思,她分出点精力注意着周围的声响,原本喧闹监视着她的那些玩家似乎都不见了,周围的一切比她想象中都要安静。
身旁的人握着她的手,慢慢地牵着她往前走。
红盖头还在头上盖着,言卿微微低头,从盖头底下看到周围似乎站了许多人,但是每个人都安安静静的,仿佛根本不存在一般。
女孩再凝神看去。
……周围站着的所有人,都是纸人。
牵着她手的那人指尖微凉,掌心却透着一股暖意。
言卿收回心思,垂着眼跟随着旁边不知何人尖利的声音走着形式礼仪。
一直到最后一声尖利刺耳的‘送入洞房’,旁边的纸人迈着僵硬的步子簇拥在后面,将他们送到了后面的一间屋子内。
房门慢慢地闭合住。
周围很暗。
言卿微微抬头,还没出声,旁边一直牵着她手的那人慢慢地伸手,将女孩头上的红盖头给掀了下来。
女孩仰起一张漂亮的小脸,脸上带着一贯无辜漂亮的笑容,声音又轻又软:“……哥哥。”
面前的少年身形修长,穿着一身与言卿身上嫁衣相得益彰的红色衣服,黑发黑眸,眼瞳中的神色寂静一片,眉眼都仿佛如同带着一层水墨般的滤镜,清冷又干净。
黑发有些散乱地垂下,一身红衣映衬着少年唇红齿白的模样,漂亮精致得像副水墨画。
时衍手中拿着个面具般的东西,他随手放在了旁边。
言卿转过头去看,“哥哥刚才一直戴着面具么?”
从花轿开始,她垂眼看到那只向她伸过来的手,就确定那是时衍。
没有理由。
莫名的笃定。
“戴着,那些纸人很好糊弄。只要不被他们发觉模样就好。”时衍语调淡然地解释,他的视线转了转,落在旁边一个已经趴在地上明显晕过去的身影上面。
言卿扒拉了一下嫁衣的裙摆,她蹲下身去看,仔细辨认过后,凭借着对剧情人物的认知,女孩语气犹豫地出声:“这个是……唐琏?”
在此之前,言卿并没有看见过唐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