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和狱警都出去了,容墨深深地看了慕水色一眼,也关上门出去了。
“把监控关掉。”
狱警听到这话有些为难:“容队……”
“我守在这里,她不会跑。”容墨背身而立站在门口:“出了事,我负责。”
一门之隔,时浔站了一会儿,抬头看向房间里的电子监控,监控已经被关掉了。她收回视线,看向慕水色。
慕水色已经从刚才极度拉扯的状态里冷静下来了,只是仍旧陷在自己的情绪里,不看别人,不说话,不想感知外间的一切。
但时浔知道,她能听到自己说话。
于是。
“我曾坐过三年牢。”
时浔声音很轻。
“在南城,在监狱,我曾被囚禁了三年。”
说完这一句,她不再说话。
慕水色自主封闭了外界的一切,从刚才开始,她的感官就有些迟钝。
时浔说完这句话之后很长一段时间,她才后知后觉的露出一丝茫然惊恐。
时浔见她终于抬头看自己了,与自己对上的那双眼睛也终于有亮光了,知道终于把她从封闭中拉了出来,于是指了指自己,再次重复。
“师父,浔浔曾经坐过三年牢,你面前干干净净的浔浔曾被推下万丈深渊,她是从炼狱里爬出来的。”
慕水色眼底一阵惶恐,不敢置信。
“师父,浔浔能从炼狱里爬出来,你不可以吗……”
时浔看着她此刻的模样,眼前恍惚想起了上一世监狱里的7947,心脏仿佛被凿开了一个洞。
“我有个妹妹,当年还是同父异母的妹妹,她叫……”时浔回忆了下,竟一时想不起她叫什么名字了,半晌才顿了顿:“……她叫时嫣。”
“现在再说起这些,好像都已经是上辈子的事了。”时浔喃喃。
有关时嫣与时泽,与左尧,与苏瑶也,这一切混乱复杂的关系,她说得很简单。
“他们背后不知搭上了什么人,陷害了傅家,傅先生被调查,傅家被查封,而我是那场混乱中的牺牲品。”
“我被放弃了。”
“南城第一监狱,无期徒刑。刚进去那半个月,可真难熬啊……”
时浔一声叹息。
“我在等,一直在等,可是斯年他一直没有来。我恨他,恨他不信我,恨他放弃我。当年,真是恨透了,想死。但我没死,有一个人,她一直拦着我,不让我死,作弄我,嘲笑我,羞辱我,也保护我……我没死在监狱里,后来几年还能从监狱里爬出来,全仗她救我一命。”
慕水色彻底怔住了,失魂落魄的摇头:“你,你…怎么会……傅家没有…我没有……不会,不……”
慕水色看着时浔认真地眼神,记忆一时有些混乱。
“傅家没有,你说的对,这一世真的没有。”
慕水色一惊,直直盯着她。时浔从她眼底看到了一瞬间的惊愕。
“师父,你害怕吗。”
慕水色直直的盯着她,一言不发。
“师父,你曾经因为慕心心怀疑我,质问我这一身的本事是跟谁学的,当日我说是跟斯年学的,我骗了你。”
“师父,你那么聪明,其实你早猜到藏在傅家的那个黑客是谁了吧。你试探过表哥,试探过斯年,该知道他们对这些是不通的,对吧。你一早知道那个人是我了,对吧。”
“师父,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叫你师父吗?”
慕水色怔怔的,眼底有几分不可思议的怀疑,下意识的摇头,她觉得刚才的医生可能有问题,把她的脑子弄坏了。
“我22岁生日那天被押走,被判无期。傅家被我祸害,奶奶病发,叔叔落马,斯年瘫痪。容家受我牵连,舅舅被审,表哥发疯,少年陨落,黎家坐困愁城,南城四大家族,大厦倾颓,只剩一个念家摇摇欲坠。”
“南城第一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