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然也看到傅斯年了,知道他们肯定有话要说,抱着傅予就出去了。
宫辞恩也很知情识趣的起身出去了,只是临走前冲时浔挑了挑眉,暗示她:还有伤,别折腾太狠了。
时浔:“……”
快把流氓抓走。
时浔眼神一转,笑道:“恩恩姐,我来之前,有个人让我替他向你问好。”
“真的吗。”宫辞恩没半点动容,只轻轻勾唇:“我不信。”
“……”
时浔啧了一声:“你出去吧,把门关上。”
宫辞恩笑了笑,关上门出去了。
傅斯年靠在门口,并没有过来。
直到这会儿,两人才算有时间独处说话,时浔也才发现,傅斯年好像不高兴。
“你生我气了?”她坐在床边,小声问。
不能吧,就因为黎然抱了她一下?
傅斯年眼底沉而深,看得她有点不太舒服,之前在邮轮上那么危险的时候他都没有露出这样的眼神。
那就是因为黎然了。
“你真是……”时浔啧了一声:“他是感激我,觉得愧疚,这你也吃醋啊。”
“如果,我也愧疚呢。”傅斯年说。
时浔愣了下,看着他浑身滚得脏兮兮的模样,心一下子就软了。
“抱。”
她伸出没受伤的那只手臂,往前伸了伸。
傅斯年将身上装备一卸,上衣脱掉,大步走了过来,拘着她的腰把人托起抱在腿上侧坐着。
时浔手上的手臂乖乖的垂在身前,另一只手放在他心口,轻轻戳了戳。
“你我之间还要说这个吗?你有什么好愧疚的,我护着小予就是护着你,本就是应该的。”
时浔声音很软,抬头就在他下巴上咬了一下:“你是因为这个跟我生气吗。”
傅斯年的确是。
他很生气。
但他不好说。
未婚妻和亲妹妹。
任何一个,都是在他心头割爱,他无法抉择。
只是,时浔根本没有让他走到这一步,时浔没有让他做选择,时浔自己替他做了选择。
有一瞬间回想起来,傅斯年庆幸没有到最坏的结果,但这个结果却让他更加生气悲愤。
如果慕水色再晚一些,会不会……
时浔见他一直不说话,手指在他下巴上挠了挠:“想什么呢?也不理我。”
傅斯年低头看她,心中终是愧色难安,将一个多月前与容墨密谈的事告诉了她。
时浔呆呆地,半晌才一声唏嘘:“你们可真是一个老狐狸,怪不得表哥那会儿要跟你说对不起……表哥,也吓坏了吧。”
在游轮上时,容墨从始至终几乎没跟她说话,时浔当时还没多想,这会儿听了这话也知道表哥是愧于自己。
时浔想了一会儿,浑身放松靠在他怀里,懒洋洋的摇头:“不用这样,你和表哥都过于自责了,真的不至于,那样的形势下,嗯……已经是最好的办法了,要是小予真的怎么样了,可就真的要了我的命了,不为了你,不为了黎然,我也完全受不了,我把小予当妹妹,她要是真的在我面前如何了,我恐怕真的要疯了……”
“我当时既然敢那么做,就已经想好了所有的最坏的结果……”
时浔顿了下,抬头看着他,面上终于有了一些不好意思:“就是,你看嘛,反正我跟你都已经在一起了,也都……我觉得你不会嫌我的,嗯,我觉得不会,所以我才敢……当然了,我也是抱着万分之一侥幸的,你看,果然我运气很好,师父正好就在游轮上,正好就救了我。”
原本是可以不用冒险的,一点意外都不会有的。
但这话他没有说,现在才说,就显得有些虚伪了。既然担心,当初就不应该与容墨合谋,答应冒险。
两人心有灵犀,时浔又怎会不知道他的想法,笑了笑:“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