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行川抱着慕水色,像是抱着稀世珍宝一样,小心翼翼的,半晌才仔细的避开地上摔了一地的障碍物,抱着她去了里间的卧室,将她放到了床上。
慕水色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即便昏迷,眉心还是紧紧拧着。
易行川站在床边看了许久,眼底闪过各种挣扎的情绪,最后深吸了一口气,闭了闭眼,转身走了出来,关上了卧室的门。
保镖们看着这一地的狼藉,再一看易行川眼底难藏的一抹暗红水迹,诡异的愣了。
房间里几乎没有下脚的地方,两人先前那一番动手,能砸的东西都砸了,易行川看了一会儿,捏了捏眉心,让自己冷静下来:“时间差不多了,去准备吧。”
“是,少爷。”
保镖们回了神,犹豫着要把房间简单收拾一下。
易行川疲惫的一挥手:“抓紧时间去做事,这里不用管了。”说完直接甩手离开了。
保镖们也不再管,紧随其后跟着离开了,房间里很快恢复了平静。
床上一动不动的人毫无预兆的睁开了眼睛,下一秒直接翻身坐起下床,推开浴室的门,一把拧开了水龙头,捧着一簇水就往颈间泼了上去!
慕水色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脸色苍白毫无血色,嘴角渗着血丝,发丝凌乱,一副惨遭蹂躏的模样。
“操你妈!”
慕水色一拳对着镜子砸了上去,砰的一声巨响,镜子碎裂成无数片砸了下来,她的拳头上一片血迹!
慕水色毫无痛觉一样狠狠地搓着自己的锁骨,狠狠地揉着自己的嘴角,嘴角的伤口被她蹂躏的更加鲜血淋漓。
慕水色将那两处搓得越来越不堪,忽然垂了手,两秒之后,她右腿一抬踩在了洗手台上,拔出了军靴里的一把匕首。匕首小巧锋利,是容墨送她的,上面还刻着她的名字。
慕水色指间捏着薄薄的匕首,深吸了一口气,看着支离破碎的镜子,毫不犹豫的对着自己锁骨上的那肮脏的牙印割了下去。
“卧槽……”
易行川是个耽于享受的人,即便在船上,他的卧室也非常豪华,浴室也非常宽松舒适,但盛怒之下理智几乎全无的慕水色还是在一瞬间听到了这一道极小的惊呼声。
“谁!”
慕水色转身的一瞬间,手中匕首已经精准的射向声音来源地!
零点零几秒的时间,匕首如削泥一般割裂了搭在挡板上的浴巾,而后被人精准的接住!拳风相接的一瞬间,慕水色在破成两半的浴巾后面看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
慕水色心中一惊,挥出去的拳生生的拐了个方向!两人短兵相接,很快鸣金收兵,然后……互相沉默。
“我说是我先来的,你信吗。我说不是故意偷听的,你信吗。”
慕水色:“……”
宫辞恩之间捏着匕首,真诚的叹息:“这可太尴尬了。”
嘴上说着太尴尬了,慕水色可没看出她有一点尴尬。
宫辞恩看着她几乎被自己吓傻的样子,笑了下,指间在匕首的‘水’字上轻轻弹了一下:“挺凶的。”
慕水色终于回了神,伸手接过来,无意识的在上面摩挲着,没有说话。
大概就是,还是尴尬。
宫辞恩看着她有些不自在的样子,笑了下:“要不,你先处理下伤?”
慕水色这才感觉到自己颈间鲜血淋漓的,往镜子上看了一眼,厌弃的皱了皱眉,捧起水就要往上泼。
“嘶……”宫辞恩看着都疼,伸手拦了一下:“你是对自己真狠。”
说着把她往后拉了一点,去外面转了一圈,拿了个小药箱进来的。
慕水色皱了下眉,但很快就放松了,宫辞恩既然早就来了,肯定已经把房间里的监控弄干净了。
宫辞恩给她处理伤口的时候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慕水色似乎猜到她想调侃两句,毕竟刚才易行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