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墨在病房里好端端的消失了,整个医院都乱了套了,谁都知道容墨当晚是因为什么被送进来的,现在竟然在他们总院凭空消失,这他妈太玄幻了,太惊悚了!
医院乱了分寸,第一时间就通知了黎然。至于为什么先通知黎然而不通知身为家属的容宸,那……大概是怕挨骂吧。
黎然听到容墨消失之后的确是先慌了一下,但他还算镇定,先后问了容墨消失前后的情况,心里就差不多有数了。
草他大爷,还是伤的轻!
就说这小子在知道慕水色失踪之后怎么那么淡定,还真以为他是事先跟慕水色默契好的,原来一早就憋着坏准备跑呢。
色字头上一把刀,早晚把自己玩死。
黎然恨铁不成钢的简直想暴走,那家伙的伤在腰侧,最是不能乱动的时候,就不能好好养两天吗,瞎蹦跶什么呀!
念景得到消息的时候也吓了一跳,但随即就猜到了什么,跟黎然一通电话,听到他没好气的样子,心想果然是。
“那现在怎么办,要跟容叔叔说一下吗?”念景问。
“说,为什么不说,儿子丢了当老子的不得操心?”黎然冷哼。
念景顿时笑了:“你真是替他老子关心那小子?还是想等那小子回来了,让他老子揍那小子?”
“有差?”
念景笑得不行:“行吧,那我说了。”
挂了电话,黎然心里越想越气,各种意义上的气。气容墨一声不吭就跑,也气这京城脚下的医院油滑世故,恶心人。
即便是容墨自己跑的,人不见了最该通知的就是容宸,再不济也是念景和傅山鹤,医院这边倒好,长辈们一个不敢通知,找他们倒是一个比一个找得准,不就是怕担责任怕挨骂,圆滑的让人讨厌。
黎然闭了闭眼,疲惫的捏了捏眉心,已经三十多个小时没合眼了,困倦的不行,容墨又给他撂了一堆摊子就走了。
……艹。
西南某地,一处烈士陵园里。
慕水色跪在墓碑前,久久的一动不动。已经三天了,她找不到心心,没有一点消息。
慕水色眼神有些空洞,心里也渐渐麻木,她觉得不太对了。心心消失了,她很担心,很慌。但是三天过去了,依旧没有心心的消息,心中却好像并没有极度的恐慌。
只是,很茫然,很麻木。放在以前,应该不是这样的,她可能早就疯了。
为什么呢。
父亲,母亲,到底是为什么呢。是她错了,还是心心错了,或者,她们都错了。
已经跪了快一个小时,慕水色整个人都有些僵硬了,仿佛完全屏蔽了外间的一切。脚步声几乎在身旁响起的时候她才恍然回了神,警惕的回头。
一双笔直的长腿,衬衫的衣摆整齐的扎在腰里,灰色的风衣垂下,挡住了他精瘦有力的腰。
慕水色怔怔的跪着,愣住了。
那人迈着长腿一步一步向她走来,终于停在了她的身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半晌轻叹一声:“……真是,不乖啊。”
慕水色:“……”
“哄都哄不住,非要往外跑,你说你是不是……”
男人弯下腰,目光直直的盯着她,眼里透出几分无奈:“……该打。”
慕水色神色恍惚的眨了眨眼睛,定定的看了他许久,终于喃喃的开了口:“……你怎么,来了……你怎么知道这里……”
容墨闻言轻叹了一声,眼底透出几分怅然。
“你把我当外人,可我,不是啊……”
慕水色听到这一声叹息,鼻尖一酸,顿时掉下泪来。她立刻转开脸,低着头,神色惊慌而茫然的盯着墓碑的地面,情绪翻涌,眼泪颗颗掉在地上,脑子里空了一片。
容墨盯着她看了片刻,心里一软,走到她身旁,动作缓慢的屈膝跪了下来。慕水色一惊,立刻回头,正看到他微微拧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