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军区总院回去的路上,时浔终于主动给时江打了一通电话。
时江很快就接了电话,语气有些意外,又带着几分惊喜,自从那次在医院旁观了时家的闹剧之后,时浔就再没有找过他了。
时浔没有别的废话,只说一句不管他在哪里,明天回到南城。
时江顿时一愣,他的确是不在国内,可时浔的语气却让他有点反应不过来。
“小浔,是有什么事吗?”
“回来给我电话。”时浔说完,直接挂了电话。
再多一句话,她都要忍不住了,但这件事在电话里不能说。
母亲当年究竟是怎么回事她无从得知,但她知道这些事情一定是时江不愿意说的,否则不会瞒了她十八年。在电话里问一句,时江可能会直接躲起来不见她。
挂了电话,时浔将手机扔到一边,抬手降下车窗,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盛夏的夜里热浪滚烫,热风扑面,顿时就将她略显苍白的脸色焦烤的一片滚烫。
傅斯年看了她一眼,见她只是发呆,并没有继续哭,于是收回了视线,安心开车。
他没有出声安慰,这个时候,时浔不想说话,也不想听到别人说话,就像一个人发呆出神。
傅斯年不动声色的将车里的冷气调大了一些,外间的热浪翻涌,此起彼伏,忽冷忽热,就是时浔现在最真实的心情写照。
半个小时后,车子在市中心广场稳稳停下,时浔终于回了神,看了一眼四周,茫然的回头。
“吃点东西。”
时浔下意识想说不饿,但话到嘴边忽然想起傅斯年开了一下午的车回到南城,也还没有吃晚饭。
“好。”
两人下了车,牵着手走过喷泉广场,经过时凉凉的水汽洒在身上,稍稍带来了一丝冰冰凉。
时浔浮躁的心情稍缓,下意识的抓了抓傅斯年的手。
已经是深夜了,但傅斯年却没有随便应付,带着时浔饱饱的吃了一顿宵夜。
时浔没有什么心情吃饭,但看傅斯年吃得香,不知不觉也跟着胃口大开,吃的饱饱的。
傅斯年看了一眼她的神色,已经比刚才好太多了,抬腕看了一眼时间,说道:“想去喝酒吗?”
时浔:“?”
她盯着傅斯年看了一会儿,终于理解了他的意思,心里顿时就软了。
时浔明白他的心疼,终于笑了笑,摇头:“不要。”
傅斯年轻轻挑了下眉。
“嗯……想。”
时浔又笑了一下:“但是,不想去酒吧。”
傅斯年开了一下午的车回来,还没有休息几分钟就又开车几个小时带着她去了军区总院,她就是心情再不好也不会那么不懂事。
“我们回家吧,回家喝~”
时浔冲他一眨眼:“我之前都看到了,叔叔存的好几瓶好酒,这次去北城没有带走。”
傅斯年嘴角一弯,顿时笑了。
时浔也笑,冲他挑眉:“我们回去把它偷偷喝掉!”
“……好,偷偷喝掉。”
傅斯年轻笑一声,无奈又宠溺。
回到家,已经凌晨了,除了门口站岗的两个保镖,家里人已经全都睡了。
傅斯年将车停到了车库,两人动静很小的回了家。
傅斯年开了一盏玄关的角灯,弯腰拿出了她的拖鞋给她换上,时浔往酒柜那边一指,低声道:“你快去偷,我上楼洗澡……”
傅斯年:“……”
时浔一笑弯下腰来,双手捧着他的脸在他嘴巴上mua了一下:“多偷两瓶,别惊动人了啊……”
说着一笑,松开手转身往楼上跑了过去。
傅斯年有点愣愣的,回头看着她那一小团的背影,半晌啧了一声,将时浔的鞋子放好。
奇奇怪怪的。
以前难过好像也不这样。
傅斯年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