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后,傅斯年自问在外人眼中天衣无缝,即便事出反常,也从未有人心生怀疑。
但时浔不一样。
从一开始,傅斯年心中就有太多怀疑,而自从确定了时浔的身份之后,他的确有意无意暴露了些许破绽,外人不一定能发觉的,但时浔一定能发觉的。
但,也许时浔自己也觉得这种匪夷所思的事能有一次便是奇迹,又或许是沉浸恋爱中会本能忽略一些细节,因此这么久以来时浔从未对他有过怀疑。
直到今晚。
直到容墨将怀疑的种子埋进她心里,渐渐地,开始生根发芽。
说实话,等这一天,傅斯年已经等了太久。
早在很久之前他就曾设想过,如果时浔问起来他会如何回答,会如何给她一个惊喜,然而时间久了,时浔迟迟不问,甚至好像完全没了疑心,傅斯年自然也就把这事暂时搁置了,甚至渐渐都已经快忘记了,冷不丁的被问起来,竟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没有想一直瞒着她,傅斯年从来没有想过一直骗着她,但时浔问起的时机不太对。
两人一旦坦白,势必天崩地裂,引出一连串当年的旧事,这些事他的确想要从时浔口中知道,但不是现在。
不到半月,时浔就要高考了,傅斯年不急在这一时,不能让她在这最后几天里分心。
那么多年都过来了,不差最后这半个月了。
过了这半个月,傅斯年会彻彻底底坦白,给她一个明确交代。
不急,眼下局势稳定,该稳的人也都稳住了,一时出不了乱子。
傅斯年心中设想不过转瞬之间,但时浔还是看明白了。
“你还真的有事瞒着我。”
傅斯年一笑,点头承认:“有。”
时浔眼神一眯:“什么事?”
“惊喜。”
傅斯年抬手轻轻捏住她的脸,声音特别温柔:“浔浔想知道的话,就拿一个省状元回来给我看,届时,我给浔浔准备一份大礼相赠。”
时浔一听,心中当时就惊疑不定,难道不是她猜想的那样?傅斯年的口吻好像跟自己猜想的不是一回事。
她眨眨眼,心中狐疑。
傅斯年真装起来,哪里是时浔能看得透的,一时她也有点说不准了,沉思半晌,觉得自己大概真是受表哥影响了,疑神疑鬼的,那种事情,惊心动魄又匪夷所思,怎么可能呢……
时浔眯了眯眼,又盯着傅斯年看了一会儿,眼角一弯:“什么惊喜?”
“那不能告诉你。”
时浔不依不饶:“是要跟我求婚吗?”
“求婚不是应该的吗?我等那一天,已经很久了。”傅斯年笑得更温柔了:“浔浔,也着急了吗?”
“谁着急了。”时浔一撇嘴:“再说当初也不知道是谁要悔婚,我……”
傅斯年眼看她要翻旧账,直接俯身把她抱在怀里,堵住了她巴巴告状的小嘴。
因为担心她之后生理期再难受,傅斯年顾忌她的身体,只疼了她两次就抱着她休息了,饶是如此,时浔还是一点力气都没有了,软绵绵的窝在他怀里,浑身酥麻,享受着欢好过后的余韵,小手轻轻搭在他结实有力的胸口。
次日清早,时浔一醒来,身边就没了傅斯年的影子,她起床洗漱之后去了隔壁,果然舅舅也回部队去了。
两天的周末,周六时浔在外公家待了一天,周末在傅家待了一天,顺便给傅予来了最后的考前培训,一天学习之后,两人懒洋洋的坐在吊椅上晒太阳,图图也趴在两人身旁的草地上晒得昏昏欲睡。
时浔看她一直抱着手机,脚尖在草地上一点,吊椅微微晃起来,笑着问道:“看什么呢?”
傅予红着脸抬头一笑:“没什么。”
时浔眼角一弯,也不说话,直接伸手。
傅予现在是一点不怕她了,还想让她教教自己,于是乖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