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长万万不可呀!白河口乃是汉水咽喉之地,岂可轻易让猛人染指?请兄长收回成命!”
吕文渊心里只想大叫:如此蠢行,必将使亲痛仇快!
可他知道,自己大哥未必听得进去。
“不可也就罢了,还万万不可?”
吕文德不屑道:“二郎,你又忘了为兄跟你说过的那些话了。”
“鹿门山开放榷场时,你也说那里是什么汉水咽喉。怎么这白河口什么时候也成了汉水咽喉了?”
“在你眼里,是不是整个襄阳城都是我大胤的咽喉啊?”
“兄长所言甚是!襄阳跨连荆豫,控扼南北,实乃我大胤咽喉所在呀!”吕文渊固执己见,激动的双颊通红。
吕文德却表情沉痛的连连摇头。
“得了,以本公看,倒也未必!二郎啊,你也不要把自己看得太重要。”
“你别忘了,嘉熙三年襄阳府就曾失陷于猛兀儿人之手。”
“结果如何呀?猛兀儿人如弃敝履,轻易就把它丢还回来。”
“如果襄阳府真如你所说,是天下之咽喉,岂不是说猛兀儿人没见识,刀都架到敌人脖子上,又收回去了?”
吕文渊正要争辩,直接被自己大哥一伸手给阻止了。
“为兄还是那句话,要想保住我吕家在朝廷的声望,你就必须听你大哥的。”
“否则,你就回临安去,为兄给你谋个京官做,省得你在这里不安分。”
“京官之事小弟万难从命,小弟今后一切听从大哥安排就是了!”吕文渊终于还是低头认输了。
吕文德转而笑道:“这才对嘛!带为兄去你的府衙吧!这杯庆功酒还是要喝的。”
说着,吕文德满意的背负双手,朝城下走去。
一整天,吕文渊都心不在焉。
大哥的到来,非旦没能给他带来任何惊喜,反倒让他心生郁闷。
直到庆功宴开席,他也打不起兴致来。
一心只想着,找个机会再给大哥好好谈谈。
力求说服大哥,对襄阳府的守备重视起来。
府衙客堂内,大小将官们都围着郑国公连番奉承。
吕文渊一个人倒也乐得清闲,只顾着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发呆。
直到大哥吕文德红光满面的举杯相邀,他才醒过神来。
“二郎,你还没给为兄介绍此役的大功臣呢!怎么反倒先醉了!”
吕文渊连忙起身指着末席的杨墨说道:“这位就是小弟在信中跟兄长提起的那位杨先生。”
“此役若非先生一力救拔,小弟恐怕早已成了猛军的阶下之囚。”
“真是自古英雄出少年!想不到先生竟如此年少。”吕文德醉眼看向杨墨。
杨墨起身拱手道:“小生杨墨见过安抚使大人。”
见到吕文德其人的第一眼,就让杨墨本能的想起了秦修德。
身为京西道安抚使,朝廷的封疆大吏,高高在上的郑国公。
这样的人物,怎么会跟秦修德那种水匪头子搅合在一起。
任凭杨墨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
吕文德为什么要在自己治下,扶植水匪劫掠百姓呢?
难道是为了养寇自重?
可襄阳府本来就是大胤边疆,不缺敌人。
郑国公完全没必要养寇自重。
那他又到底为了什么呢?
这位安抚使大人的诸多作为,在他看来,都荒唐至极。
“先生不必多礼,先生乃我吕家恩人。”
吕文德摆出一幅礼贤下仕的模样来,端起酒杯,亲自起身来到杨墨身后。
“本公理应敬先生一杯!”
“小生惶恐,身为侯爷治下百姓,小生原本就有协助官府,驱除仇寇之责!”
杨墨不卑不亢的端起酒杯,转身致敬,仰头饮尽杯中酒。
吕文德伸手拍了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