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这天开始,北城的工地上就开始有序的运行起来。
好几百民夫接连清理了三四天,才把过去的临河门内的主街部分大致的清理了出来。
直到这时候,作为一县之长的郑仕弘才姗姗来迟。
带着孙县丞和周师爷两人,象征性的在已经收拾干净的区域转了一圈。
然后在倒塌了的临水门城楼下,与杨墨攀谈了几句。
这应该就算是他们对救灾群众的关怀和慰问了吧!
杨墨刚好趁着这个机会,向郑知县提了个建议。
这两天在清理工作中,有村长向他反应了一个问题。
就是内城根下的县民们,对他们这些民夫们很是抵触。
他们在进行清理工作时,时常会被县里的百姓们诬陷。
说民夫们捡走了本该属于他们的东西。
大到一块条石,小到一块砖头。
民夫们在清理砖石的时候,简直如履薄冰。
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被县里百姓们拦街谩骂,甚至威胁和驱赶。
虽然现在暂时还没有民夫因为这件事挨打。
不过民夫们都觉得,再这样下去,这种事迟早会发生。
杨墨找人一打听,这才明白。
县里百姓们至所以这样,完全是因为他们已经被官府彻底抛弃了。
整座县城不光是北城墙倒了,很多民居也倒了,可县太爷却视而不见。
只想着在期限内修好城墙,把几乎所有资源,都向修城倾斜。
对于他们倒塌的房屋和悲惨的境遇不闻不问。
北城墙附近的几个里坊,在洪水中受灾严重。
里正把情况反映到县衙去,却被县吏们指责为灾情期间蓄意添乱。
他们连县太爷的面都没见着,就被孙县丞给轰了出来。
当官的他们不敢得罪,最后他们反而把怨气全都撒到了施工队身上。
原来,他们不知道从哪里,得知了杨墨支取县库一万两纹银的事。
就觉得正是因为施工队花光了县里的预算,县太爷才没办法管他们。
这种谣言迅速波散开来,导致这一带的百姓们,一看到施工队就来气。
总是有意无意的干扰民夫们的日常劳作,借此发泄自己心里的不满。
杨墨了解情况之后,对这件事十分重视。
工程所需时日还很长,一开始就遭到土著居民的反对,这绝对不是个好兆头!
两方人马相互看不顺眼,还不得不呆在一起三个月。
抬头不见低头见,早晚必定会引出什么大乱子来。
杨墨总觉得,这里面不简单,仿佛是有一双手,在背后挑拨。
自己几天前支取库银的事,明明只有县里的几个头脑和本村的村民们知道。
到底是谁把它泄露给县里这些百姓的呢?他又到底安着什么心?
他心里隐隐觉得,这件事不能看见当作没看见,否则必定会后患无穷。
其实,此前杨墨在亲眼目睹了县里居民的惨状时,就有心想要帮助他们。
在加上听说了这件事之后,就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
他要帮遭了灾的居民们重建房屋!
当他向郑仕弘提出这个建议之后,郑仕弘差点以为他脑子进水。
盯着他上上下下打量了半天!
本来工期短的就像妓女的肚兜,你杨墨这不是没事找事吗?
知县大人脸上的表情如此明显,就算杨墨脑子真进水了都看得出来。
“大人容禀,如今工地上人手严重短缺,而这些县里居民却又不在应征范围。”
“他们对县府心存怨怼,整日游手好闲,有意刁难民夫们。长此以往,两方人必生龃龉。万一闹出什么乱子来,传出去必定有损大人声威。”
“不如把这些人全都组织起来,以工代赈。让他们在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