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仕弘将玉佩双手奉还,态度极为谦恭。
顾菲菲伸手接过,语气淡漠的问道:“大人还有什么疑问吗?”
“早知是侯爷府中之人,鄙人断不敢为难两位。”
郑仕弘陪着笑脸,说道:“听说侯爷不日即将重回府城,不知消息是否确凿?”
顾菲菲在心底冷笑一声,斜覤了郑仕弘一眼。
“自然是真的,主人回城之日,还准备带上小先生一道,今日小先生却被你们无故扣押,小女子怎不知道,该如何回复主人才好!”
郑仕弘心里一惊,慌忙说道:“既然是侯爷的人,谁敢说半个不字?”
“依小女子所见,还是把事情弄清楚才好。我家先生可不想顶着一身污名前去府城。”
顾菲菲转眼看向杨墨。
杨墨心下会意,挺胸说道:“不错,既然有人污蔑小生,那总管分个青红皂白吧!不然,小生日后在侯爷面前该如何自处啊?”
杨墨在心底思量,你们只管构陷别人,却不想承担责任,哪能这么轻松就让你们全身而退?
郑仕弘眼珠一转,上前来奉迎道:“那是自然,一切都在本县身上,定要还小先生一个公道。”
杨墨和顾菲菲都很惊讶,没想到知县大人答应的这么干脆,看来这位邓侯果然实力匪浅。
“小先生就当本县没来过,呆会儿本县会让秦修德在堂上当面与小先生对质。到时本县自有主张。”
郑仕弘说完,匆匆辞别了两人,下楼去了。
杨墨目送着郑知县的背影消失在楼下人群中,转身欣喜道:“姑娘手段高明,在下佩服。”
“光是佩服有什么用?”顾菲菲白了他一眼,眼神哀怨。
心想人家为了你,甘冒奇险,你倒好,一句佩服就打发了。
杨墨脸上讪讪的,怎么会不知道顾菲菲心里在想什么。
只是她越拿这些恩情说事,逼他纳妾,杨墨心里越是不舒服。
他只想因为感情去亲近一个女人,而不是因为利益。
因为利益在一起的,那叫连盟,因为感情在一起的,才叫亲人。
顾菲菲见他不搭话,心里老大一阵失落。
没过一会儿,赛樊楼的掌柜忽然登楼,送上一桌上好的酒菜。
杨墨他们这才知道,是知县临走的时候吩咐的。
眼见时近正午,恐怕午后还有一场恶战,两人索性就坐了下来。
用过午饭没多久,就见县衙捕头张诚急匆匆骑马赶来,身后还跟着一辆马车。
张诚上楼来,抱拳直言道:“小先生,顾姑娘,大人有请。”
“劳烦张大哥了。”
杨墨客套了一句,就带着顾菲菲,跟着张诚上了马车。
不一时,到了县衙门首。
张诚进去不多时,就听衙役们高声喊道:“传被告杨墨上堂。”
杨墨正要抬脚进去,却被顾菲菲一把拉住,把那块玉佩塞进了他手里。
杨墨嘴角微翘,笑着摇了摇头,把玉佩拍在顾菲菲白净的掌心,大踏步的进去了。
顾菲菲双手攥着碧玉,心里没来由的一阵纠结。
仅管已经得到了县令的承诺,可一刻不听见判词,她那颗悬着的心,就一刻不得安宁!
这些官僚的嘴脸,说变就变,想当年,顾家不就是一夜之间分崩离析的吗?
偌大的一个家族,就因为上面的一句话,立刻就遭受了灭顶之灾。
这些苦难,让顾菲菲脆弱的心里从此再没有安全感可言。
也让她从此痴迷于权势,把整个世界都看得功利了。
顾菲菲又怎么会知道,杨墨最不喜欢的,就是她身上的这股功利气息呢?
杨墨抬脚进了大堂,一抬眼,就看见秦大善人坐在堂下的一张交椅上,一脸跋扈。
孙县丞则坐在他对面,而知县郑仕弘高坐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