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上三杆,杨墨才醒过来。
太阳已经透过窗户,把身上晒得暖烘烘的。
掀起被褥一看,还挂着空档呢!
杨墨一个激灵,从床上弹起来,麻利的穿上裤子。
高媛媛听见声音,打开门进了卧室。
“当家的,你醒了,热水都备下了。”
妻子面带桃花,眼神躲闪,走路的姿势都有些不对了。
杨墨走过去,心疼的捧起她的脸,吧唧亲了一口。
这才松开慌乱的妻子,心满意足的洗脸去了。
洗漱完,早餐已经放在了桌上,煮的是麦粥,还有一碟野菜。
这些野菜是昨天高媛媛一个人跑到屋后的山坡上采的。
要不是杨墨回来的及时,险些让她丢了清白。
想到这里,杨墨起身拿来弓弩,说道:“媛媛,以后我不在家,你拿着这个。”
“这是弩?奴家还从来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弩!”
“你认识?”
“嗯,在府城里见过。”
也难怪,襄阳是大胤重镇,高媛媛从那里来,岂会没见过弓弩。
杨墨把弓弩如何上弦,如何瞄准,手把手教了高媛媛一遍。
高媛媛很有悟性,很快就发现了这是连弩,玩得不矣乐乎。
杨墨又给他扎了一个草靶子,让她自己在家练习。
杨墨则一个人径直去了小木匠在村里唯一的亲戚,他大姨家。
走在半路,遇见邻居牛婶在野地里打野菜。
牛婶也看见了他,没好气的别过头去。
杨墨却主动上前问道:“牛婶,牛莽在家吗?”
“在不在家管你屁事,一边去!”
“我想找他做点活,一天两个大子儿还管饭。既然牛婶不乐意,那就算了!”
说完,杨墨拔腿就走。
牛婶一愣,赶紧追上前来,一把扯住了他。
“你说什么,一个大子还管饭?你可别蒙老,你牛婶。”
“牛婶,都是乡里乡亲的,我蒙你干啥?”
“牛莽就在后山瞎玩儿,我这就去找他。”
牛婶野菜也不打了,赶紧丢下篮子上山去了。
杨墨无奈的摇摇头,接着往大姨家赶去。
大姨是小木匠他娘的堂姐,也嫁到了老山村。
两家在小木匠的娘还活着的时候,走得很近。
小木匠有个吝啬的姨父。
小木匠的爹遭难后,大姨曾经给他送来几斤麦子。
被姨父知道了,上门把小木匠骂了个狗血喷头。
小木匠一气之下,把粮食扔还给了姨父。
大姨知道了,在家里哭了好几天。从那以后,两家就断了来往。
说起来,两家人已经有一个多月没打过照面了。
“大姨在家吗?”
杨墨站在大姨家院坝下面,喊了一嗓子。
院坝上,一个面容慈祥的中年妇人探出头来,惊声叫道:“是墨哥呀!快,快上来。”
“不了,大姨。我来是找连生的,他在家吗?”
杨墨不想见到那位以吝啬闻名的便宜姨父。
“在,在,都到家门口了,哪有不进来的道理。”
何宋氏从斜坡上跑下来,一把挽住了杨墨的胳膊。
杨墨挣脱不得,只得硬着头皮跟着大姨上了她家院坝!
一进何家,就看见姨父何忠坐在堂屋板凳上,斜眼瞪着他。
“你找我们家连生干什么?”何忠像防贼似的,不屑的瞪了侄子一眼。
暗想这小子肯定是家里揭不开锅,上门借粮来了。
如今这小子家里又添了一口人,不仅添了一张嘴吃饭,还要多交一份税。
这就是个无底洞,填进去多少都白搭,指望他还是不可能的。
再说自己家里也是吃了上顿没下顿,哪个有粮借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