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
韦轩点头,正妻的吃惊在他意料之中,因为正妻出身世袭侯门,祖上军功被封为庆阳侯,属于长安勋贵。
平日里,正妻也以出身侯门为荣。
“扶风怎么可能封侯?”大娘难以置信问道。
韦轩道:“扶风去往西川投效伯父,途中有一些机遇,成为川南节度使留后,后来自川南押解贡米回来,觐见皇帝陛下,被赐封扶风侯,任职黔中节度使,扶风军使。”
“扶风还是节度使?”大娘吃惊道。
韦轩点头,道:“此事你不可传扬出去,否则坏了金州韦氏大计。”
“扶风获得封侯是大喜事,怎么不能传扬?”大娘不解道。
“扶风侯出身金州韦氏的事情,知道的人很少,能够迷惑敌人错估金州韦氏军力,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敌人的错估,在出兵进攻金州,会犯下轻敌之失,以前杨守亮进攻金州,就是错估了金州军力,以至于不能陷城。”韦轩举例解释道。
大娘点头道:“妻谨言。”
韦轩点头,又道:“还有一个原因是忌讳让朝廷知道,事实上金州是扶风暗中领兵夺取,明面上说成是大人奉旨收管了金州,若没有扶风军的武力支持,大人那有可能入主金州。”
大娘恍然点头,韦轩又道:“你见过内城门的守军,事实上是扶风军,镇守金州冒名为了金城军,城池里的其它团练兵,才是金州兵。”
大娘点头,问道:“川南那里偏远,扶风有多大的势力?”
“川南节度使治下四个州域,虽说川南偏远,但由于内地和西川战乱,造成了大量流民避难川南,据说川南治下有五十多万人口,大半是流民。”韦轩回答。
“有那么多人口?”大娘惊讶道。
韦轩点头,道:“所以扶风才有实力支援金州。”
大娘点头,轻语问道:“扶风什么时候能够显贵?”
“金州的局势稳固之后,或者瞒不住时,自然可以显贵。”韦轩回答。
大娘轻语:“扶风获得封侯,凤儿有福,应该能够获得夫人诰命。”
韦轩微怔,随即正容道:“扶风虽非你出,但在礼法上你才是扶风的母亲,日后扶风请得诰命也是你的,凤儿就算能够获得夫人诰命,品阶也会比你为低,这是礼法规矩。”
大娘浅笑点头,韦轩看了迟疑一下,道:“夫人诰命只是一种尊荣,如果你真的喜欢,为夫可以离开金州任职刺史。”
“不,不要。”大娘忙摇头道,继而又道:“妻知道十郎喜欢任职西城县令,这里也安生,还是这里好。”
韦轩点头,道:“你不要急,待得金州局势稳定了,为夫可以任职黔中节度副使,也能够获得四品官阶,又能够久留金州,此事为夫会与扶风说。”
大娘微怔,语气怅惘道:“十郎之言,妻听了怎么感觉,大唐官职宛如了价廉的衣物。”
韦轩听了嘴角苦笑,道:“如今是乱世,虚官多如牛毛,但实职还是金贵,比如为夫的西城县令,权力堪比刺史,而朝廷的刺史和节度使任职,很多都是虚任遥领,例如伯父大人的洛阳留守和西川节度使,根本不能行使权柄。”
大娘默然不语,韦轩又道:“为夫知道你的心思,虽然朝廷的爵位流于滥封,但勋贵的真正底蕴是家族传承,非近年的爵封可比。”
大娘唇角苦笑,轻语:“黄巢之祸攻陷长安,妻的娘家境况也是大不如前。”
韦轩点头,道:“这些年苦了你,全靠典卖嫁妆支撑了门面。”
大娘摇头,细语:“妻典卖嫁妆所得,主要是为了云卿在长安不受鄙视,这些年没有好生对待扶风。”
“你对扶风已然很好,不缺他吃穿,也未奴役过,还为他争取了独院读书,那一房的庶子也没有扶风的待遇好,另外明玉抉择服侍扶风,你也允许成全,你不亏扶风。”韦轩温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