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希低着头开了口，
“不，我想去试探一下，看看安曼如知不知道蔡大海闯入医院的事情。如果和安曼如有关系，她肯定会假装不知道，做贼心虚，肯定会有失误。”
“你几点去？”
“她让我12点前过去。”
陆云霆好像是在想些什么。
对话一中断，奇怪的沉默就出现了。
时希转了转眼珠。
画室对她来说，分明是最熟悉的空间，但只要有陆云霆在，就感觉像是异质的空间。
沉默的时间越长，她越坐立不安。
陆云霆却动了动放在沙发扶手上的手。
他的长手指在摸她的头发。
“刚才在公司……”
“我是因为蔡大海才去公司的。”
她打断了陆云霆的话，很快地说出了她去公司的理由。
他的目光变得锐利起来，如画般的眉毛微微上挑。
“他怎么了？”
“我之前不是说过，蔡大海以前见过安曼如吗？”
“嗯。”
“那天洪美兰也在场。”
“你的继母？”
她点点头，解释了圣诞节那天她在百货商店后面看到的情景。
“我没有看见三个人在一起，但我看见蔡大海和婆婆先在一起，然后洪美兰朝那边走过去。”
陆云霆一脸严肃地听了她的话，好像找到了什么线索似地开了口。
“安曼如那边狐狸尾巴藏的深，还是从你继母那边开始查比较快。”
“我也会想办法去查的。”
“不要太勉强。”
“嗯……”
对话中断后，又出现了一种奇怪的沉默。
“你看起来很累，进去休息吧。”
为了摆脱尴尬，她对陆云霆说。
但是陆云霆却丝毫没有要起身的意思。他淡淡地开了口。
“你想说的就这些吗？”
“嗯？”
“你不想知道互评的事？”
她转移视线，看着桌子上摊开的样品。
她抬头，望着等待回答的陆云霆。
“你不是已经否认了。”
她用没有自信的声音说，他点了点头。
“嗯。”
“但是你记不清了。”
瞬间浮现的话在舌尖上猛转，却不忍说出口。
陆云霆说不是
所以她决定相信。
因为她想相信陆云霆对她的温柔出自他的感情。
即使没有自信，也要装作相信。
“那就行了。既然你说不是……”
“你的表情看起来，并不相信。”
她咬住了嘴唇。
很可笑的是，此时此刻，她希望他能彻底恢复记忆，明确地否定他与顾清黛的关系。
就在不久之前，她还希望他永远失忆。但现在，她反而希望他能记住一切并……
人的心，会变得如此反复无常和自私吗？
她嚅动着嘴唇，叹了一口气，把心里的话说了出来。
“说实话，顾清黛连照片都拿出来了……”
她有点不知所措。陆云霆却一副了然的表情看着她。
“那些都是假的。就算照片是真的，他也不是我的孩子。”
她不敢再看陆云霆的脸，轻轻地低下了头。
他怎么能这么肯定呢？
就像洛宁城说的那样，顾清黛的脸很漂亮，陆云霆喝酒后也有可能会失误的吧？
如果他的记忆完好，她还能相信他，但现在，很难做到这一点。
她连“知道了”的回答都很难说出来，但陆云霆却抓住她的手。
目光相对，他微微一笑。
他脸上隐约露出她喜欢的酒窝，让她心跳加速。
陆云霆的微笑是非常珍贵的，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