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拉上来细看竟是一个极小的孩子。她已经浑身湿透,水淋淋的头发紧贴在头上脸上,脸色冻得发紫。额头处磕碰破了,渗出了鲜红的血迹,脸上还有一处擦伤。由于惊吓,她一双眼睛挣得滚圆。
身旁的一个侍卫惊呼道:“世子,她就是那日你捡回来的那个小孩儿。”就是这个年轻的侍卫给她洗了一半的澡才发现她是个女孩的。
小女孩已经冻得牙齿咯噔作响,小小的身体趴在木桶上,一双手紧紧地握住绳子不肯松开。侍卫们废了些力气才掰开她的手指,这是一双生满了冻疮红肿的小手,载誉瞥了一眼,厌恶的皱了皱眉。
一个侍卫抱起孩子往浣洗房走,载誉突然转身也跟了过来,几步走到那侍卫身前。将浣洗房的门一脚踹开,里面的人正围在火炉旁一边做活,一边谈笑。
房门突然“咣当”一声被大力踹开,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看到一群男人进来,个个忍不住惊呼出声。一个年长些的像是管事的仆妇横眉立目的大喝:“谁这么没规矩,竟敢踹房门······”可是她刚怒吼出声,就看见了走进来的载誉,洪亮如钟的声音瞬间哑了下去。她吓得哆哆嗦嗦的忙俯身跪倒:“老奴见过世子。”
载誉往屋内扫视了一圈,问那妇人:“你们这么多大人,怎么让她去井台提水?”他抬手指着侍卫怀里抱着的湿漉漉的小女孩质问那仆妇。
仆妇眼神一阵慌乱,战战兢兢的回道:“她没有手劲,也洗不了衣裳。”
载誉不由得大怒:“她连衣裳都洗不了,能提得动水吗?”
仆妇一时语塞,又心有不甘的小声嘟哝:“总不能什么也不做,只吃白饭吧。”
载誉满脸厌恶:“把她弄过去,不许她病了,若是我知道她有什么三长两短,你就等着看我怎么收拾你!”仆妇吓得连忙应诺,叫了几个人把孩子接过去,七手八脚的把她一身的湿衣服扒下来。
载誉懒得看这些,带着人回了院子。不过那个女孩满身湿漉漉的惨样总在脑海中闪现,搞得他心烦意乱。当晚用膳的时候,他对王妃道:“母妃,我院子里人手不够用,你把浣洗房里我捡的那个小丫头拨给我用吧。”
王妃擦了擦嘴,笑道:“人手不够用,母妃给你拨人就是。要那个丫头做什么,人小不懂事,哪里会伺候人。”
载誉显得很不耐烦:“我说要她,自然有用。母妃只管拨给我就是了。”
王妃有些意外,定定的看着他“誉儿,她可不能近身伺候你啊。你可是千娇万贵的亲王世子,身边使唤一个那般无用的,叫母妃怎么放心?”
载誉没有半点耐性,胡乱应付道:“知道了,做粗使。”
王妃紧皱眉头,最终还是不忍心拂逆儿子,点头答应:“好,我回头给你送过去。”
第二日,王妃亲自把那个小丫头送进载誉的院子,嘱咐院子里的管事:“这是世子要的人,让她在外面做点儿粗活吧,可不能送到世子身边去。”
管事点头哈腰的允诺:“王妃放心,奴才心中有数。”
她往房中望了望:“世子还没有回来吗?”说着走上台阶,进到屋子里,看着两旁站立的侍女。心里不禁纳闷,他这个院子里上下三十多人。光这屋里伺候的就有十几个,他还嚷着缺人手。
不过她心疼儿子,无论他要什么,她断不会不允。仔细的查看了载誉的日常应用,没发觉有什么不妥,又叮嘱人好生伺候,她就走了。
晚上载誉回来,管事太监说,白日王妃送了个小丫头过来,问世子可有安排。载誉沉吟了一下:“她做不了什么,找个人带着就行了。”
管事太监不动声色的应下,心里却十分纳闷,世子亲口向王妃要了这么个人过来,又做不了什么。他满心疑惑,不过主子们的心事他不敢去猜,更不敢多问。出门寻了个做粗活的仆妇,那仆妇微胖,唤作陆娘。将小丫头交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