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努力的想要从白念念的神情中看似其他的，亦或者一丝半点的玩笑。
可是都没有。
这比更加直接的拒绝，更让他绝望。
“小师姐......”
他呐呐的看着白念念。
“赵学昂，谢谢你。”
谢谢你从始至终都站在我身后。
谢谢你的目光一直都在我的身上。
我何其有幸。
白念念伸手，递给赵学昂几个盒子。
这里面装的都是圣品的丹药，还有顶级的破境丹，都有助于赵学昂突破如今的大乘境修为。
可是赵学昂像是赌气一般，撇过了头。
他不需要。
他根本不需要这些。
小师姐知道他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白念念看着如同孩子一样的赵学昂，默了默，将盒子放在了他的身边。
叶墨隐去了身形。
回想起刚才白念念的话，他只觉得胸口处，泛起密集的疼。
那一天，那一刻的所有，都慢慢浮现在眼前。
他此刻，好像又手中握着十三苍龙枪，狠狠的刺进去了白念念的体内。
她一寸寸苍白下去的脸色，如同当年母亲那般。
在白念念走出去祠堂的时候，叶墨匆忙隐去身形。
白念念侧眸，扫了一眼那方梁柱下。
想了想，还是先回去了一念峰。
叶墨正站在树下等着她。
一身黑袍身量挺拔，阳光揉着深拓五官，肃穆深沉。
那双眼睛印着白念念的身影，似万千繁星中唯一的月华，清冷低调不容忽视。
白念念从他暗鸦的瞳孔中，看见了非我不可的深情。
原来，爱一个人真的可以从眼睛中表达出来。
他的眼睛只淡淡的望过来，就可以将她拉入他独创且唯一的情海。
那里热烈跳动着的，是两个人隔着很远都能重合的心跳声。
爱啊，此刻由叶墨包裹着她，变成了实质的物体。
是此刻的风，是此刻的尘，是此刻采集片角的阳光。
是他的衣角，是他的衣袍纹路，是他的鞋尖。
是所有和他无关又都能联系到他的呼吸和光景。
其实白念念此刻并不具体的能够看清楚叶墨的一切。
但她就是深刻的被荷尔蒙指导着，牵引着，告诉她，我们相爱。
她放任自己下坠，一头扎进去叶墨的怀中。
如千万次，叶墨将人稳稳的接住，相拥在怀中。
叶墨下巴磕在白念念的发顶，掌心由她的发丝一路顺到她的后腰处，流连忘返。
“走吧。”
白念念双臂圈着叶墨，嗓音如同心情一般欢快。
“好。”
叶墨低头，在她的发顶应下一吻。
两个人乘坐马车离去。
冲虚宗议事厅，赵学昂目光深远，却没有焦点。
“大师兄，你在看什么？”
冲虚宗唯一的弟子，手拿鸡毛掸子，在一旁扫窗户扫了许久，终于忍不住询问。
赵学昂像是没有听见他的话。
只是负在身后的掌心，拳头隐隐发颤。
他面上依旧清朗，眼神一闪而过阴霾之色。
风来了，他屹立在冲虚宗门前，又是一天。
似风雨中不朽，又固执的山石。
不发一语，沉默着缅怀。
.......
白念念虽然去了上界，但并未同叶墨回去无妄殿。
叶墨也没有主动开口要求。
如今他小心翼翼了许多，全凭白念念喜好。
觞婳先一步安排好了住所。
是之前她看重的塔山。
白念念住下之后，看见霍元沉到来，这才明白过来。
这是当年第一次和霍元沉见面，他开口的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