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手中拿着短小的皮鞭，在不断飘落进来的雨滴之间，挥打着。
“你别吵大仙女。”
熊仔认真且小声的说道。
小白球：“.......”
它回头看了一眼半躺着的玉俑一般无暇，散发着冰冷的美人白念念。
在拍马屁上我认你为大哥！
小白球老实了许多。
更加老实的，还有马车后方，迎着风雨，踩着泥泞，深一脚浅一脚跟着的霍元沉。
他打着补丁的灰袍，下摆处此时都是泥点。
后背上的书箱，也只勉强遮住了头顶上方一点的风雨。
他周身早已湿透，整个人如同落汤鸡一般虚弱。
但他面容沉静，眉眼淡然，坦然的像是走在阳光下。
白念念半阖着眉眼，正在听觞婳收集来的情报。
“冲虚宗如今是赵学昂代为宗主，白永真正在闭关，沈韵三十年前就......已死。”
白念念听到这里，猛然睁开眼睛。
觞婳补充道：“魔尊大人不必自责，夫人当年被赵学昂救了，但因为她思念魔尊大人和白宗主，故而......”
白念念眸光闪了闪。
这时，天际一道闪电劈头而下。
霍元沉被劈的双膝齐齐跪在泥坑内。
霍元沉苦笑道：“魔尊不必动怒，冲虚宗等人的命数，早该尽了。”
白念念自是知道。
原著中，冲虚宗早就被一众正派之人给除去。
她做了那么多事情，不过也是想要改变她们这些配角的命运。
可终究，也不过是拖延了一些时日。
这不是她满意的结果！
马车还在继续行驶。
霍元沉在泥坑中跪了一会，又爬起来，继续跟着。
马车内，气氛焦灼。
小白球早就将自己的鸟脑袋，塞进去了厚重的棉垫中间，只余屁股上的一根长羽毛。
它就知道，主人醒来之后心情不会太好。
刚才还嘲笑熊仔的它，现在也好想出去淋雨啊！
觞婳继续说道：“檀虫被温麟养在无妄殿。如今飞云院，乾元山庄，以及赤焰阁等几大宗门，发展势好，因当年联手除.......”
觞婳顿了顿，又接着道：“除掉魔尊大人，被正派人士拥护，又收了许多颇具慧根的弟子，被无妄殿尊主叶墨收为入门弟子，亲自教习。”
总结来说，大家都很好。
当年因为联手除掉魔女，虽然损失惨重，但也受到了许多青睐，落得个大义之名。
“叶墨呢？”白念念只是问。
她并不在意这些人如今如何了。
她反而觉得，那些宗门发展的好也不错。
那些人站的越高，到时候摔下来才能越重。
这样，她复仇才觉得爽不是？
“叶墨当年就已经突破圣者境界，如今被外人尊称墨圣。”
“我是问，他结道侣了吗？”
毕竟过去了三十年了。
虽然在修真界，这点岁月不算什么。
但是按照原著中，他成为墨圣之后，就已经开始纳后宫了呢。
想到这些，她的心尖终于有了波动。
密密麻麻的针刺般的痛疼泛起，传遍全身。
她是想要相信他的。
可是叶墨也说了，不会等她的.......
这个男人吧.......
白念念一只手撑着太阳系，食指轻点额角。
只余下一声轻叹。
也不差这会，还是先算算旧账再说吧。
“未曾。”
白念念终于笑了声。
“没结就好。”
觞婳低头不语。
只是觉得，马车内的低气压缓和了许多。
她终于能够多吸一口新鲜空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