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严青栀硝制皮子的过程中,高素从来不帮忙,就沉默的看着她一个人狼狈的忙活。
看的好笑了就会找个地方憋笑去,从不指导严青栀。
严青栀也不是想学人家技能,但高素这样,确实戳她痛点,气的她干活的同时,便开始满嘴跑火车的嘚嘚嘚嘚嘚……
“高姐姐,你以前去过粇城吗?那边也像这里一样暖和吗?到了粇城咱们要住在哪啊?也会有人分给咱们宅基地吗?我们能在那里落户吗?”
“开荒的地也不用交税吗?那里会有学堂吗?女孩子能读书吗?”
“女子科举跟男子科举有什么不同啊?高姐姐你见过女官吗?”
“你以后跟我们住在一起,还是分开住啊?以后要做什么营生啊?你成亲了吗?是没遇上喜欢的人吗?打算什么年纪成亲啊?成亲以后会生几个孩子啊?你想生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高姐姐……”
“高姐姐!”
“哎!高姐姐……”
“高姐姐呢?”
“高姐姐你去哪?”
严青栀在作死的边缘反复横跳好几天了,就是为了报复这两天高素的偷笑行为,和之前高素引诱她的那一箭之仇。
沉默寡言的高素躲又躲不掉,说又说不听,每次都被她问的脸色铁青,拳头攥紧又放开,最后在终于因为麻木而归于平静。
其情绪之复杂,心境之起伏,简直闻者伤心,见者流泪!
严青竹每次看到这样的场面,都觉得如果有一天高素黑化了,那一定是被自家老姐给治的。
快要到达目的地的那几天,高素整个人都鲜活了许多,她心里已经在想着如何给自己换个任务了!
其实打打杀杀也没什么不好的,怎么还不比跟这种发育期的小话唠在一起强。
二月二十七,三人终于到达了位于巢郡东南部的粇城。
许许多多来自于各地的人汇集于此,城外建起来临时暂居的草寮都比许多城市大上不少。
几人一路而来,到过的城镇不多不少,粇城不算是他们见过的繁华的,但却是最有意思的。
各地方言全都不同,一言不合就常有人打起来。
城门外有很多推着小车做买卖的小贩,大多都是本地人,常常因为和草寮暂居的百姓语言不通而吵的不可开交。
各地的兵役亦是汇集于此,因为分工不够明确,谁带来的百姓闹事以后,互相之间总要攀扯,因此而闹出的笑话也是一会儿一出。
严青栀原本就是个爱凑热闹的,一见这场面,都走不动路了!
高素虽然挺珍惜这片刻的安宁,但眼下正事多事之秋,她们在这人多眼杂的地方逗留太久可没什么好处,只能不顾严青栀招呼,把马车赶得飞快!
每次都能换来严青栀失望的一声叹气,怀疑高素是不是故意的!
粇城里面也全都是人,有些人不爱住草寮的,就在城里租赁了宅子。
衙门口更是挤了大街的人,全是各个县乡过来领人的官员,驿站里早就住满,没地方住又租不到房子的官员,就只能在衙门口堵着。
朝廷调来的官员文书每天连轴转,忙的脚打后脑勺的干活,却还是有人前仆后继的赶来。而且让文书小吏们崩溃的是,路程较远的地方还有人陆续赶来,汇集在此的人只会越来越多……
粇城没有临城繁华,街道也没多宽敞,但检查却异常严格,苛刻到了一个令人发指的程度。
而且在这样入城人口十分汹涌的情况下,官府为了保证城中百姓能够安稳生活,还把西北城门和东南城门封了,不允许任何外乡人进入,每日只有送菜送粮食的车和城里的泔水车才能走。
少了两个城门,其它城门的压力就更大了!
到了后来,就算是不想让严青栀看热闹,她们的马车也混在入城的车辆之中从辰时一直排到午时初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