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发贤者缓步走在洒上了黄沙的泥土路上。
火把和火笼燃烧的松明味道从路的两边缠绕到鼻尖,呛人的烟雾中又似乎有一点若有若无的香气。
几个帐篷的旁边竖着一小节带着叶子的橡木枝,上面缠着染上颜色的绳子编织出祈福的图案。
画着几何纹样的木盾靠在武器架上,上面还有火焰留下的焦黑。
一切的一切看起来就和千年之前毫无改变,犹如时光在库夫林的面前倒流。
——只是犹如而已。
蓝发的贤者甚至不用集中精力就能感知到那些是绝不可能相同的东西。
不同的大地孕育出不同的生命,而不同的风则带来不同的故事。
这里不是爱尔兰,更不是他出生的厄尔斯特。
温暖的风带着水汽,浸润着他的鼻尖,却也张扬着这片土地的陌生。
在异国的土地上遇见比自己晚上好几百年的后辈,本身就是一件奇特又神秘的事情。
库夫林安静地站在军帐的前面,等待着背后巡逻的士兵消失在下一个营帐之后,蓝发贤者掀起了门帘。
在他没有显示出身形踏入的瞬间,一声武器破空的尖啸传入蓝发贤者的耳中,他下意识地一个闪身,眼角的余光瞥见一把艳丽的黄色□□擦着他的脸颊插入门框。
军营内的喧闹声盖过了帐篷内的动静,而且枪的所有者显然对自己充满自信,对入侵者的到来并没有大声呼喝。
传入库夫林耳中的询问甚至显得十分平静。
“是哪一位客人在入夜之后突然拜访?难道是在主账里和我擦肩而过的那位吗?”
“哦?原来那个时候就已经被你察觉了啊。”被叫破的库夫林显出了身影,“真有趣,连那位弓兵都没有发现我的存在,你为什么会知道呢,迪那之孙迪卢木多?”
黑发的枪阶英灵在看清楚对方的容貌的时候倒吸了一口气。
他设想过不速之客的身份,甚至认为可能是科学美利坚派来的Assassin。
暗杀在凯尔特战士的眼里自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但作为精通战术之人,迪卢木多不会将这个选项排除在对手的选择之外。
但黑发的枪兵从来没有想到过出现在他面前的脸和那位王座上的,被他们称呼为“吾主”的王的容貌一模一样。
如果要用一个更准确的说法,迪卢木多甚至认为比起被圣杯扭曲过的那一位,眼前的人看起来更像是他所知道的那位厄尔斯特的大英雄。
“我不会认为您就是吾主,但我也知道您一定是那位光之御子。”
黑发枪兵刻意压低的声音传入库夫林的耳中,蓝发贤者并没有感觉到对方身上的杀意散去,只是从外露变成了一种内敛。
对方是个小心谨慎的人,在没有判明自己的来意之前,无论如何都不会放松警惕。
“既然知道我是谁,为何还要摆出戒备的态度?”蓝发贤者勾起了嘴角,就像走在自家客厅一般走到了黑发枪兵的床榻上坐下。
不是他故意选这种地方,实在是这座帐篷里除了那张铺着兽皮和布料充当床铺的草垫之外,没有任何供客人坐下的位置。
库夫林感觉到那双金色的眸子落在他的身上,对方似乎组织了一下语言,好让自己的回答不要显得太冒犯。
“因为您的身上并没有战士的气息,而是更加睿智……就像我的养父。”
迪卢木多的养父是青春与爱之神安格斯,在凯尔特的神话中是出了名的战五渣。
这种类比让库夫林忍不住笑出了声,虽然顾忌到外面巡逻的士兵没有多响亮,但也足以让蓝发贤者差点直不起腰。
“虽然我没有能用正确的职介现世,但是我还没有丧失战斗力到安格斯阁下那种程度。”笑够了了的库夫林终于想起来为自己正名,却发现对方的表情已经放松了不少。
“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