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腾腾的太阳,烤干地表水分,每踏一步,都会卷起阵阵土雾,二人走了两里路,才走到村口。
“呦,大侄子,可算来嘞,早上5点多,公公就坐门口等着嘞!”
面色红润,一看生活倍滋润的妇女,热情上前,抢过布包,掂量几下抗在背上,笑呵呵地领路。
山村比不得城里,道路崎岖,一会上坡,一会下坡,这家的房顶,极可能是另一家的院子,云夏很少见到这样的房屋架构,稀奇不已,眼睛都快看直了。
“丫头,稀奇吧,这乡下,可比城里好多了,野果随便吃,猫猫狗狗……”
闲聊间,来到一座大宅院,头搭汗巾的老头,看见江朝,立马拄拐上前,“大孙子呐,可想死俺嘞!”
说着,就要去抓江朝袖子,少年一个侧身,躲了过去,妇人见状,眸子微眨,搀扶住江老头。
“爸,阿朝坐了几个小时的车,累坏了,儿媳扶您进去。”
“好,也好,是我太激动了。”
院子很大,房子很多,墙上刷着细腻水泥,一看就是村里的大户。
“爸,这是夏夏,在丽芳家寄住,每个月光寄养费,就得5块钱呐!”
“乖乖,吃金箔啊,要嫩贵,丽芳也太不会做事,哪能收这么多钱?丫头,老夫做主,同她说道说道,做人呐得讲良心。”
嘶,当然大孙子的面,说其母亲的坏话,真的好吗?
“江爷爷,您有所不知,城里花销大了去了,书本、作业本、铅笔、橡皮、零食、衣服鞋子等,哪样都得花钱,5块钱的寄养费,算少得了。吴姨待我和亲女儿一样,时常贴钱买袋奶给我补身体。”
江老头一听不乐意了,在他看来,吴丽芳花的钱,都是老江家的,褶子唇微动,训斥的话,终是咽进肚子里。
“嗨,爸,丽芳能挣钱,纺织厂的铁饭碗,多少人羡慕不来,给孩子买奶补补,也说得过去。”
“哼!阿朝,回去给你妈捎个话,楠儿大了,给她在厂里找个活,累点脏点没关系,有个稳定工作,找婆家也能挑一挑。”
江烁去纺织厂途中出事,江老爷子打心底认为,厂子欠江家一个岗位,先给江楠,等她出嫁,再传给江梧。
“她下岗了,不在厂里干了。”
如意算盘破灭,江老头眼一瞪,怒道:“啥?多好的工作,说不干就不干,咋滴……不想过日子了?”
“厂子要裁人,我妈能有啥办法!”
“嗐,城里出路多,丽芳妹子长得周正,干事麻利,还怕找不着工作吗?”
妇人摇着蒲扇,暗骂不会说话的臭老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在城里混得再差,乡下想攀也攀不上。
嘶,这是来乡下度假吗?咋个个说话都夹枪带炮?
“还是婶婶懂吴姨,这不,刚下岗没多久,便找了个商超收银的活,工资和之前差不多,就是时间长了点。”
“收银多得劲啊,整日和钱打交道,换做是我,做梦都能笑醒。”说完,捂着肚子哈哈大笑,云夏嘴角微抽,附和的笑了笑。
此时,一背着背篓,手持镰刀的小姑娘,走到门口,湿漉漉的杏仁眼,好奇地盯着……桌上的大包裹。
“月儿,快,叫朝哥哥!”
云夏:朝哥哥,什么鬼?
月儿卸下背篓,放好镰刀,羞答答进屋,“朝哥哥,您来啦!”
板着脸的少年,很不给面子,一句闷哼都没有。
“嗐,阿朝,都多大的人了,还害羞,月儿,这是夏夏,比你小两岁,快叫妹妹。”
“夏夏妹妹好!”
“月儿姐姐好,这次探亲,我和江朝带了好多礼物,江爷爷,您要不要打开看一看。”
“哼,尽花钱,败家娘们。”
说得是谁,在场的人心里很清楚,余光瞥见少年脸色铁青,手腕青筋暴起,连忙开口道:“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