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思文是个聪明人。
他的聪明不是说他敏而好学,学习成绩好,而是说他做事有谋划,会攻人心。只要是他想结交的人,就没有结交不到的。
这当然不是说他为人亲切温和,相反,他十分的高傲冷漠,平时挂在脸上的笑容只是为了掩藏他的凉薄本性而已。
他有明确的目标,那就是往上爬,有朝一日有权有钱,让曾经欺他们姐弟的人懊恼悔恨;让曾经看轻他们姐弟的人卑躬屈膝笑脸相迎。
他这种人十分适合机关单位,能屈能伸,深谋远虑。一个人为了过好日子而努力往上爬过无可厚非,可他谋划的要用损人利己,伤及无辜来达成,这真是十分狠辣。
十六捏扁了手中的易拉罐,潇洒地一个弧线抛进了垃圾桶内。
“继续盯着,尤其注意他最近和谁走得近。”
“喵,知道了。”
司理觉得自己中邪了,为什么那么听这个女人的话。可每次又无法反抗,只能按着她的命令办事。
算了算了,本大爷就当好心帮人吧。
一边经过的小朋友扯了扯自己妈妈的手,“妈妈妈妈,刚刚那个阿姨好帅。咻一下就将垃圾扔进了垃圾桶里。”
年轻妈妈看了下那个还没走远的高挑背影,也觉得十分的飒爽。
“你可不能学那个阿姨那样扔垃圾哦,那个阿姨是个练过的。”她蹲下来哄着自己的宝宝。
“那我也要和阿姨一样练扔垃圾。”小朋友童言童语十分天真,耳清目明的十六听了个正着,忍不住笑了下。
她这一笑却吓了一旁的司理一跳。它第一次见到这个代理者这么笑,以前不是假笑就是冷笑、嘲笑、嗤笑、算计的笑,反正笑无好笑。
原来她也会正常的笑啊。
……
十六并没有回唐家,而是顺道去了赵家的几个厂子走了一圈,最后到了最早发家的服装厂,这里也是赵父赵母他们办公的地方。
虽然现在他们又开了好几处崭新宽敞的工厂,可念旧的赵父赵母还是没有搬出这处老厂。这里地段有点靠乡下,厂房已不再是十几年前刚刚建造时那么明亮,就是的三层老水泥搂连个外墙都没贴瓷砖,只是在几年前的时候刷了一层白水。经过雨水的冲刷,白水变得黯淡斑驳,厂房外有的地方还爬上了爬山虎,留下了丝丝交杂纵横的生长痕迹。
大门的铁栅栏在白天是不关的,十六很容易就进了去。看门的老伯不怎么认得赵家这个千金,尤其现在十六的装扮很是随性,他更是一下没认出来。
“哎,你找谁啊?”老伯年级有点大,可嗓门却一点也不小。
十六对他笑了下:“王伯,我是云华。”
对于这个为自己家看了近二十年厂房的老者,十六十分尊敬。尤其在赵家倒后,王老伯可以说是为数不多的几个为赵父赵母为她这个赵家千金打不平的人。
背脊骨挺得笔直的清瘦老者走出门卫室,细细打量了下这个满面笑容的姑娘,“哎,云华啊,我眼睛不好使了,竟没认出来。今天怎么有空过来了?”
不怪王老伯眼拙,实在是十六改变太大。没了可以凹出来的花枝招展,简单的灰色卫衣米色休闲裤让十六十分挺拔,再加上她气质大变,活脱脱一个干练御姐。
“我来厂里看看。对了,王伯,我爸和我妈在吗?”
“你来得不巧,你爸出去见客户,你妈早上去银行了。”
十六点点头,“那我就先进去随便转转。”
在经过大楼大厅前台的时候,前台一个人都没有,十六站着等了会儿也没见个人影。她皱了下眉往赵母所在的财务办公室是走去,刚走到走廊处,就听到里面传来吵骂声。
“我让你报销,你三番五次推脱,你就这工作态度?”
这尖酸刻薄的声音,一听就知道是卫小晶。
“我的工作态度用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