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发的幽灵俯视着王座之下摇摇欲坠的小姑娘,半透明的手掌轻轻敲击着高背椅的扶手,微弱的火焰紧随跳跃,仿佛在诉说无名的乐章。
“你是谁?”
短暂的惊惧后,贝尔纳黛镇定地审视着眼前这位让她无法看清的灵体。
在这位面容英俊的青年身上,她闻到了熟悉的气息。
虽然不同于一直想追上她的步伐的“隐匿贤者”,但烈火与硝烟在祂身上刻下的印痕, 就如同绝对真理永远深藏于深紫色的窥密之眼。
一位曾容纳唯一性的存在?
“我的名字,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梅迪奇保持着自己悠闲地动作,不似真实的手指划过虚空,轻轻点燃了一根纸烟。
淡白的雾气从指间流过,遮住了祂的面庞。
“作为一个‘窥密人’,一个身上带着对应材料的圣者, 竟然连我的名字都猜不出来, 有一说一, 之前来的那两个低序列的小家伙都比你有天赋。”
“这里之前有人来过?”
贝尔纳黛没有理会对方话语中的嘲讽,而是抓住了另一个问题,并暗暗在心中给这个奇怪的幽灵加了个标签。
“猎人”。
“没错,两个一无所知就走到我面前的小家伙。”
王座上的投影依然悠闲地抽着烟,而处于更深处的梅迪奇本体则没那么优雅。
祂不同于被困在自己身体里的两个“狱友”。
在得知真相后,漫长的黑暗时光已经磨平了祂对于时间凡尘争斗的大部分兴趣。
如果说之前的说辞和那张刻有“红祭司”完整配方的亵渎之牌,还可以哄骗一下对隐秘不甚了解的小家伙。
但面对以博学著名的“窥密人”圣者,梅迪奇更希望自己可以多享受一会难得的安宁,而不是赌上彻底消散的危险,尝试着与对方交易。
“可是她身上有一份‘苍白皇帝’的特性!”
“你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索伦与艾因霍恩的灵体缠绕着祂的四肢,试图将正瘫坐在椅子上的梅迪奇拖到门口。
“那又怎么样,都已经三个人了还不嫌挤?”
“非要把萨斯利尔那个该死的冷血爬虫也拉进来,给自己降降温?”
战争天使不屑的嘿了一声,毫不留情的朝自己尸体胸口捶了一下,连接着漆黑水晶的两个灵体顿时险些消散。
祂微微抬手,外面大厅王座上的投影旋即熄灭了手里的纸烟, 目视着眼前的小姑娘,挑了挑眉。
“如果刚才我没看错,你是被‘恶魔’扔进来的?”
正在寻找这个大厅出口的贝尔纳黛, 从远处的巨大石门处收回视线,柔和但不含感情的说道:
“你不是吗?”
肉眼可见的,王座上的古怪幽灵僵了一下。
“呵,反问有时候是会诈出一些东西,但也要看你的对手是谁,小家伙。”
墓室中,借助着尸体中残留的灰雾,梅迪奇按着索伦和艾因霍恩的头,饶有兴趣地从投影反馈的视界中打量着贝尔纳黛,嘴角勾起微笑。
又是一个‘猎人’的好苗子。
说实话,比起上次那个背后站着“诡秘”的两个小鬼,这个富到流油的小姑娘确实更有意思。
看着她小心翼翼打量着座陵寝装潢的模样,王座上的投影把失去光泽的赤红长发撩到耳后,放下了交叠的双腿。
“看起来你对这里很感兴趣?”
“第四纪的建筑,最高规格的礼仪装饰,还有双王座。”贝尔纳黛顿了一下,随后用如同梦呓的口吻道, “我从未想过我竟然回离一位‘黑皇帝’的陵寝如此之近。”
“哦。”
红发的幽灵轻抬下巴, 嘴角若隐若现的弧度也逐渐真实,只不过结合着祂轻蔑地神色, 那抹笑肯定不是在赞许贝尔纳黛的